不辛苦。蘇慕煙低頭整理藥箱,發間的木簪閃了閃,我還聽見...楊行密說若我死了,淮南怕是要亂她抬眼時,眼底有簇小火苗在跳,他說這話時,窗外的雪把燈籠都壓滅了。
使君!廬州急報!
馬蹄聲裹著北風撞進營門。
徐溫翻身下馬,甲胄上還沾著泥點,連拜禮都顧不上行:楊行密若死,淮南必亂!
趁他還能鎮著場子,咱們先動手!他從懷裡掏出地圖,攤在雪地上,我帶廬州兵佯攻和州,您率壽州主力直撲揚州——楊行密現在病著,守軍至少要分一半去護他,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李昭蹲下來看地圖,指尖劃過揚州城的標記。
徐溫的手指跟著點向和州:和州守將是台蒙,我跟他喝過酒,他最恨張顥專權,咱們隻要...慢著。郭崇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昭抬頭,見他抱著一摞軍報,外袍都沒係好,揚州諸將各懷心思。
張顥貪權,您若許他節度副使,他必定按兵不動;台蒙重義,得用當年趙鍠舊部的名義勸降——他抽出一張紙,這是我整理的楊吳諸將履曆,張顥在宣州時私吞過軍糧,台蒙的老母親還在廬州老家...
李昭突然笑了。
他拍拍徐溫的肩,又轉向郭崇韜:你們兩個,一個能打,一個能算。他將地圖卷起來,今夜子時,觀星台議事。
子時三刻,觀星台的銅壺滴漏剛響過。
李昭站在最高處,北鬥七星在頭頂亮得刺眼。
徐溫、郭崇韜、李承嗣分左右站定,風卷著他們的衣擺,像一麵麵獵獵的旗。
今歲木火相衝。李昭指著北鬥第五星,《史記·天官書》有載:木與火合,主軍勝。
他轉身看向眾人,楊行密病重,淮南軍心動搖;朱溫北聯契丹,暫時顧不上淮南——他抽出腰間橫刀,刀光映得星子都晃了晃,三日後,兵發揚州!
眾人的應和震得觀星台的銅鈴亂響。
李昭剛要下令散會,突然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值夜的斥候跌跌撞撞衝上來,鎧甲上的鐵片撞得叮當響:使君!
朱溫親率三萬大軍南下,前鋒王彥章已到蔡州!
寒風突然灌進領口。
李昭攥緊刀柄,指節發白。
蔡州離壽州不過二百裡,王彥章的鐵槍...他望著北方泛白的天際,突然笑了——這局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傳我將令。他轉身時,衣擺掃落了銅鈴上的霜,徐溫帶廬州兵提前三日出發;郭崇韜速去聯絡張顥,許他的官再加一級;李承嗣...他看向始終沉默的青年,你隨我回府,咱們再細畫一遍揚州布防圖。
星子漸漸隱入雲層。
觀星台下,火把連成一條火龍,往各個方向蔓延而去。
李昭摸了摸袖中朱溫的密信,又摸了摸腰間趙匡胤送還的刀鞘——這一次,他絕不會讓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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