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注意到,朱溫派來的使者喉結動了動,將袖中未遞出的密信又塞了回去。
郭先生,李昭轉頭看向人群中的青衫謀士,契丹使者呢?
郭崇韜從袖中抖出一卷密報,展開時飄出幾縷狼毫墨香:耶律阿保機的,前日在濠州買了三百張牛皮。他指了指縮在角落的契丹使者,牛皮可製皮筏,更可製...攻城車。
契丹使者的臉瞬間煞白。
李昭卻擺了擺手:押去洛陽。他望著使者被玄甲軍拖走的背影,對徐溫道:告訴張全義,好吃好喝供著,等冬天送回契丹——就說淮南王愛交朋友。
徐溫點頭,鐵算盤在掌心磕出清脆的響。
李昭知道,這位總管已在盤算如何用契丹使者換幽雲十六州的商路圖。
婚典重新開始時,日頭已過中天。
蘇慕煙的鳳袍上沾了幾點血珠,她卻渾不在意,隻將李昭的手攥得更緊。
禮官唱完夫妻對拜,她突然轉身,從侍女托著的檀木盒裡取出一柄古劍。
此劍名,她將劍鞘遞到李昭手中,劍穗上的紅綢掃過他手背,我阿爹做蘇州刺史時,在虎丘山挖出來的。
他說劍在,太平在她仰頭望著他,眼波比壽春湖的春水更亮,今日我把它送你,願你用這劍...掃儘天下紛爭。
李昭拔劍出鞘,寒光映得七星燈都暗了幾分。
他舉劍向天,聲震四野:若有負此誓,天地共棄!
台下百姓的歡呼尚未平息,北城方向突然傳來馬蹄聲。
騎者渾身是汗,馬腹滲血,直衝到七星台下才滾鞍落馬:大帥!
河北急報——他喉間腥甜,卻強撐著喊完,契丹大軍南下,已攻陷幽州!
李昭的手在劍鞘上頓住。
他望著遠處被夕陽染成血色的城牆,聽見蘇慕煙在身側輕聲道:你看,這劍...該出鞘了。
徐溫的鐵算盤突然響得急了。
李昭知道,這位總管已經在算北征需要多少糧草、多少兵甲。
他轉頭看向郭崇韜,那謀士正望著北方的天空,指尖在掌心畫著軍陣圖——契丹來勢洶洶,可他們忘了,淮南王的棋盤裡,從來沒有措手不及。
夜風卷起幾片桃花,落在劍的血槽裡。
李昭將劍收入鞘中,對徐溫道:去聚將廳。他又看向蘇慕煙,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等我回來,咱們補喝合巹酒。
蘇慕煙笑著點頭。
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那是方才刺客行刺時,她悄悄撿的。
亂世裡,她既要做他的鳳,也要做他的劍。
北城角樓的更鼓敲響時,聚將廳的燈燭次第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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