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鈞的瞳孔收縮了下。
蘇慕煙知道他信了——閩國星官最擅占星,王審知當年能得福建,全靠星官說南有紫炁。
她又補了句:淮南王願送殿下二十車越州青瓷,換您今夜的決斷。
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王延鈞猛地扯過星圖塞進袖中,錦袍下擺掃翻了茶盞。
蘇慕煙聽見腳步聲逼近,轉身要躲,卻見他從腰間解下塊玉牌塞給她:去西廂房,從地道走。他的手指在發抖,明日...明日我讓張睦給你送答複。
月光被雲遮住時,劉山甫正蹲在青竹院外的老槐樹上。
他望著王延鈞匆匆出門的背影,又看了眼西廂房那道半開的木門——門後有塊青石板,縫隙裡還沾著新土。
作為閩國最善察言觀色的幕僚,他早注意到王延鈞這半月往城南跑了七次,每次都是戌時去,醜時回。
太子殿下。他跪在福州東宮的青磚地上,手裡攥著塊從青竹院拾的碎瓷——上麵沾著半枚茉莉繡紋,二殿下恐與淮南私通。
王延翰正往甲胄上係護心鏡,聽見這話手一抖,青銅獸首扣掉在地上。
他彎腰拾起來,指節捏得發白:你確定?
小的跟了半月。劉山甫從懷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七張行程記錄,每次都是泉州張睦的馬車,去的地方都是城南私宅。他壓低聲音,今日那女人...穿得像觀星師,可小的聞見她身上有海腥味——分明是從泉州港來的。
王延翰的甲胄扣地扣上。
他抓起案上的令箭,遞給站在身後的親衛:帶三百刀斧手,去青竹院。他轉身時,腰間的玉佩撞在桌角,發出清脆的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蘇慕煙是被犬吠驚醒的。
她躲在張睦的商船底艙,聽著頭頂雜亂的腳步聲,心跳快得要撞穿肋骨。
張睦的聲音從艙口傳來:軍爺,這船裝的是茶葉,您看——話音未落,船板被劈得響。
是王延翰親衛的聲音,帶著股狠勁。
蘇慕煙摸了摸藏在草席下的天象詔抄本——那是她用米漿寫在粗麻紙上的,見水就顯字。
她又摸了摸腕上的星盤,青銅的涼意順著皮膚爬進血管——李昭說過,星盤是觀星師的命,可此刻她寧願拿命換這張紙。
犬吠突然停了。
蘇慕煙聽見親衛罵罵咧咧:什麼破船,連老鼠都沒有!船身晃了晃,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掀開草席,月光從艙縫漏進來,照見自己手背上的汗——原來已經月中了。
商船起錨時,蘇慕煙站在甲板上。
她望著福州城的方向,將天象詔抄本撕成碎片,撒進海裡。
碎紙飄了沒多遠,就被浪卷走了,可她知道,張睦的商隊裡還有十份,此刻正隨著茶磚、瓷器,往泉州的大街小巷而去。
觀星使,看!船老大突然喊。
蘇慕煙抬頭,見福州城頭的燈籠連成一片,像條著火的龍。
她摸了摸被海風吹亂的鬢發,聽見水手們交頭接耳:王節度使又咳血了,聽說昨夜連藥碗都摔了...
海風卷著鹹濕的氣撲來,蘇慕煙望著漸遠的福州城,突然想起李昭替她理頭發時的溫度。
船行至深海時,她聽見有人喊:福州急報!
王審知病危,諸子在床前爭嗣,朝堂亂成了一鍋粥!
蘇慕煙攥緊了腰間的星盤。
她望著東邊泛起的魚肚白,忽然笑了——李昭說的對,這亂世的風,終究要往該去的方向吹。
喜歡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請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