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高行周用刀柄敲了敲那新兵的頭盔,王爺說遼人是狼,越急著咬,越要等他露肚皮。他摸了摸腰間的令旗——那是李昭親手交給他的,旗麵還帶著墨香。
突然,關外的罵聲斷了。
高行周猛地直起身子。
月光下,蕭撻凜的騎兵正調轉馬頭,馬蹄聲由急轉緩,像是要退走。
他盯著那些逐漸模糊的背影,喉結動了動——前世的記憶裡,正是這樣的,引著守軍開了城門,結果被伏兵截斷退路。
放箭!他突然吼道。
城牆上的弓箭手早候著,八百支羽箭破空而出,在夜空中劃出銀線。
最前排的遼軍騎兵應聲落馬,後麵的人亂作一團。
蕭撻凜的戰馬被射中前蹄,他摔進泥坑時,看見居庸關的吊橋紋絲未動——李昭根本沒上當!
他扯著嗓子喊,聲音被風聲撕碎。
與此同時,西山穀裡傳來炸響。
王彥章的玄鐵槍挑開最後一片火油浸過的布幔,火星濺在埋在土裡的陶罐上,的一聲,三畝地的範圍騰起橘色火焰。
遼軍的鐵鷂子正擠在狹窄的穀道裡,前軍的戰馬被燒得人立而起,後軍的騎兵收不住勢,連人帶馬撞進火牆。
放箭!藏在崖頂的弩手扣動扳機,暴雨般的箭矢穿透皮甲,紮進遼軍後心。
耶律斜軫在馬背上滾了兩滾,肩頭火辣辣地疼——一支弩箭擦著鎖骨劃過,血已經浸透了半件皮袍。
他望著穀底的慘狀,聽見山風裡飄來熟悉的號角聲:字旗正從兩側山梁壓下來,像兩柄鐵鉗。
他抽出彎刀砍斷馬韁,往回退!
天快亮時,李昭踩著露水走上居庸關。
焦土的味道混著血腥氣鑽進鼻腔,他彎腰撿起半片燒黑的甲葉,指尖觸到凹進去的箭痕——是玄甲軍的破甲箭。
不遠處,蕭撻凜被捆在木樁上,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正用契丹語罵罵咧咧。
王爺。高行周走過來,鎧甲上沾著血點,遼軍折了兩千多,耶律斜軫跑了,蕭撻凜的馬腿被弩箭射斷,跑不了。
李昭點點頭,目光掃過山穀裡橫七豎八的屍體。
有個遼軍小兵還剩口氣,正抓著他的褲腳,血沫從嘴裡冒出來:王爺...果真能通天?
李昭蹲下來,替他合上眼睛。
晨霧裡,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浸在水裡:不是通天。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玨,那是前世的校徽改的,是...看過天亮的人,知道怎麼等太陽。
三日後,長城沿線多了十二座新哨所。
每個哨所的望樓上都立著個穿觀星袍的年輕人,懷裡抱著渾天儀。
其中一個少年正踮腳調整銅杆角度,突然驚呼:師兄!
熒惑...熒惑東行了!
值夜的師兄湊過去,星圖在月光下泛著白:快記下來,明早送幽州星象台。
山風卷起少年的衣擺,他望著東方漸亮的天際線,沒看見遠處的山坳裡,幾騎快馬正朝著遼境疾馳——馬上的人懷裡,揣著耶律斜軫的密信:李昭非人力可敵,速調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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