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紫微東移!”他的聲音撞破晨霧,“兆我大楚興盛!”
“大楚興盛!”前排士兵吼起來,聲浪卷著旗角,把“楚”字旗吹得獵獵翻卷。
“今日誓師南征!”他舉起佩劍,劍刃上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蕩平四海,還天下以太平!”
“太平!太平!太平!”十萬聲音疊成驚雷,震得壇下的青銅鼎嗡嗡作響。
李昭望著前排士兵發亮的眼睛——有個年輕的卒子,臉上還沾著昨夜值崗的草屑,此刻卻哭得滿臉是淚。
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博物館見過的唐代兵符,上麵刻著“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原來千年前的熱血,從來沒變過。
高行周的先鋒軍出發時,馬蹄踏碎了滿地的詔書殘頁。
李昭站在城門前,望著他的背影:這位將軍的盔甲上還留著張允叛亂時的刀傷,此刻卻把傷口露在外麵,像塊會走路的勳章。
“末將定把魏州的城門鑰匙,親手呈給王爺!”高行周在馬上抱拳,聲音裡帶著笑。
李昭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戰非為複仇。”他望著遠處連綿的青山,想起前世課本裡“五代十國”那張的地圖——那些被紅筆圈出的戰場,那些被小字標注的屠城記錄,“是為了讓後世的孩子,能在自己的田埂上,數清楚星星。”
高行周的馬隊揚起的塵土還未散儘,李昭已轉身上了城樓。
晚風掀起他的披風,露出腰間的星圖玉牌。
他摸著城磚上的箭痕——這是張允叛亂時留下的,此刻卻被守城士兵仔細修補過,新磚的顏色比舊磚淺些,像道愈合的傷疤。
“王爺。”守城校尉小跑著上來,手裡捧著個銅哨,“今夜輪值的是第三都,末將已讓他們把護城河的吊橋檢查了三遍,滾木礌石都備在箭樓裡......”
李昭擺擺手:“去歇著吧。”他望著漸暗的天色,聽著城下巡夜的梆子聲由遠及近——這聲音他前世隻在史書中讀過,此刻卻真實得讓人心顫。
月上中天時,他沿著城牆慢慢走。
青磚縫裡的野菊被夜露打濕,散著淡淡的苦香。
走到東北角時,他突然停住——那裡有個缺口,是上午張允同黨攻城時砸的。
此刻卻堆著幾袋新土,上麵壓著塊木牌,歪歪扭扭寫著“明日辰時補”。
李昭蹲下身,指尖拂過木牌上的字跡——是個新兵的手筆,筆畫還帶著生澀。
他笑了笑,把木牌扶正。
遠處傳來更夫的吆喝:“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夜風卷著南邊的方向,送來隱約的馬蹄聲。
李昭望著黑黢黢的南方,眼裡有星火在燒。
他摸了摸胸前的銅鑒,母親的名字被體溫焐得發燙。
這一夜,長安城西市的星象閣裡,白須老臣舉著渾天儀的手在發抖。
紫微星的位置明明該在西北,此刻卻像被水推了把,緩緩向東偏移。
他望著東方的夜空,喉嚨發緊:“天命......真的變了。”
而在千裡外的幽州城頭,李昭望著南方的夜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城磚。
巡夜士兵的燈籠照過來,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把要刺破黑暗的劍。
“明日。”他對著風輕聲說,“該去看看城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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