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的梆子聲一響,成排的圓木混著碎石傾瀉而下。
陳忠的騎兵正擠在狹窄的穀道裡,排頭的戰馬被砸得人立而起,後麵的隊伍刹不住腳,連人帶馬撞成一團。
李繼勳抽出玄鐵刀,刀鞘上的破布地落地,寒光驚得林子裡的鳥雀撲棱棱亂飛。
殺——
喊殺聲震得穀壁嗡嗡作響。
淮南軍從兩側的灌木叢中殺出,刀槍專挑騎兵的馬腿。
陳忠在混亂中抽出佩劍,卻見對麵一員大將手持玄鐵刀,刀光過處,三個騎兵的頭顱先後落地。
他突然想起民間傳聞:淮南王麾下有員猛將,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今日看來,這傳聞倒是真的。
當陳忠的人頭被挑在槍尖時,邕州城樓上的劉弘操正把最後一塊乳豬塞進嘴裡。
他望著遠處騰起的煙塵,拍著欄杆直樂:到底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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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城東南的斥侯跌跌撞撞跑上來:殿......殿下!
交趾水軍在欽州灣登陸了!
他們砍了咱們的運糧船,現在正往邕州南門殺過來!
劉弘操的筷子掉在地上。
他踉蹌著扶住欄杆往下看,隻見南門方向塵土大起,繡著字的旗號像潮水般湧來。
更讓他膽寒的是,那些交趾兵的甲胄上沾著新鮮的血,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惡戰——原來吳權根本沒走欽州灣,而是繞到了北部灣!
快關城門!劉弘操扯著嗓子喊,聲音裡帶了哭腔,把護城河的吊橋收起來!
可他的命令還沒傳下去,北城又傳來急報:淮南軍主力到了!
李繼勳的玄鐵刀已經砍到北門!
此時的李昭正立在邕州城外的高坡上。
他望著城牆上晃動的火把,聽著此起彼伏的喊殺聲,指尖輕輕敲著腰間的玉魚符——那是吳權送來的信物,此刻還帶著海風吹過的餘溫。
總攻。他對著身邊的傳令兵點了點頭。
戰鼓擂響的瞬間,邕州北門的城門轟然洞開。
李繼勳的玄鐵刀劈開最後一道門閂,刀身上的血珠濺在門楣的二字上,將字的最後一豎染成了紅色。
劉弘蜷縮在城樓的角落裡,看著淮南軍的旗幟像潮水般漫過城牆,突然想起父親劉隱常說的驕兵必敗,此刻才明白這四個字有多燙。
殿下,跟末將突圍吧!親衛拽著他的衣袖往馬廄跑,從西門走,還能......
西門?李繼勳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玄鐵刀的刀背重重磕在劉弘操後頸,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再醒來時,已被捆成粽子扔在李昭腳邊。
嶺南大局,已定。李昭低頭望著地上的劉弘操,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今日天氣晴好。
他轉身時,望見蘇慕煙站在不遠處,懷裡的琵琶還未收起,弦音裡的《急雪》終於泄了尾音。
是夜,邕州城的大火映紅了半邊天。
一個渾身是血的南漢偏將從廢墟裡爬出來,撿了匹無主的馬,往廣州方向狂奔。
他的衣袍被火燒得焦黑,懷裡卻緊揣著塊染血的令牌——那是劉弘操的親衛令牌。
三日後的廣州城,南漢新主劉玢正在禦花園逗弄鸚鵡。
宦官捧著加急軍報跌跌撞撞跑來,膝蓋撞在漢白玉欄杆上,軍報撒了一地。
劉玢彎腰去撿,目光掃過邕州陷落劉弘操被擒幾個字,指尖的玉扳指地裂成兩半。
完了......他望著天邊的火燒雲,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嗚咽,真的完了......
鸚鵡歪著腦袋,學他的話叫了一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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