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陛下信得過,某願為內應,開幽州西門。他抬頭時,蘇慕煙正撥弄火盆裡的炭,火星子濺在她腕間的銀鐲上,張允是劉仁恭舊部,當年跟著劉仁恭打幽州時,中過三箭。
劉守光把他爹關豬圈,他早憋著口氣呢。
做得好。李昭把信收進懷裡,等奪回幽州,給他個刺史當。
話音未落,裴仲堪掀簾進來,手裡抱著卷地圖:陛下,末將有計。他展開地圖,手指點在涿州:契丹占了幽州,必然要南下取涿州,打通去定州的路。
我們不如主動棄了涿州,把糧食全運走,隻留些空倉——他的手指順著拒馬河往下劃,等契丹人進了保定,我們派輕騎抄他糧道。
草原人沒了馬料,比沒了刀還慌。
李昭盯著地圖看了半刻,突然笑了:當年在壽州,你就是這麼勸我誘楊行密進淮河的。他拍了拍裴仲堪的肩,就按你說的辦,天亮前把軍令傳到各營。
陛下!帳外突然傳來高行周的喊喝,這位前鋒指揮使鎧甲都沒卸,腰間的佩刀撞得叮當響,末將請戰!
帶五千玄甲軍夜襲幽州,砍了劉守光的狗頭!
李昭指了指案上的沙漏:現在是寅時三刻,從這裡到幽州要走兩天一夜。
等你到了,契丹的援軍早把城圍得鐵桶似的。他抽出支令箭拍在案上,你帶玄甲軍去守易水,契丹人要南下,必先過易水。
高行周的手在刀把上攥得發白,到底還是彎腰拾起令箭:末將遵命。他走到帳口又回頭,陛下,末將的玄甲軍,從來沒輸過。
李昭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轉頭對剛掀簾進來的陳彥威道:你那邊呢?
陳彥威的鬥篷上結著冰碴,連眉毛都白了,手裡卻攥著卷染血的布:契丹分了五千騎兵南下,前鋒到了淶水。
末將跟著他們走了三天,看他們紮營的樣子,像是在探路。他展開布卷,上麵歪歪扭扭畫著淶水的地形,耶律德光這是想試試我們的防線有多硬。
李昭拿過布卷,指腹蹭過上麵的墨跡——是陳彥威用刀尖刻的。傳我的令,淶水的守軍退三十裡,給契丹人讓出條路。他抬頭時,窗外的雪停了,東邊的天泛著魚肚白,讓裴先生把誘敵的方案再加兩條:一是在拒馬河上遊撒草木灰,凍住河麵;二是......
報——
帳外的馬蹄聲驚飛了簷下的寒鴉。
一個渾身是泥的信使撞進來,膝蓋砸在地上時帶起一片血水:陛下!
滑州急報——渤海餘黨聯合地方豪強,占了白馬津!
他們......他們說要為大祚榮複國!
李昭的手指在案上叩了兩下,目光掃過帳中眾人。
蘇慕煙已經摸出了袖中的短刀,裴仲堪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向滑州,高行周的玄甲令箭在掌心壓出紅印,陳彥威的刀尖正輕輕敲著淶水的位置。
先傳王彥章的飛騎軍回河南。李昭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劍,再派人去滑州,告訴那些豪強——他突然笑了,就說當年在壽州,我用三千流民平了淮西軍,現在的大唐,比那時候強十倍。
晨霧漫進帳來,李昭望著案頭的沙漏,聽著帳外逐漸響起的號角聲。
他知道,這一夜的風雪過後,等待他的將是更險峻的戰場——但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有的是那些願意跟著他把亂世砸個稀巴爛的人。
喜歡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請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