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動車帶著刺耳的刹車聲,一個甩尾急停在休息站門口!
蘇哲幾乎是滾下車來,踉蹌著衝進被阿正迅速拉開的門內。
他一把將沉重的背包和沾滿汙血的“遊龍”破甲槍丟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重重地癱倒在破舊的沙發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脖頸瘋狂湧出,浸透了衣衫。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肺部火辣辣的疼痛,手臂和雙腿因為極度的透支而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李沫兒一直緊張地守在門邊,看到蘇哲這副前所未有的狼狽模樣——
臉上沾滿汗水和灰塵,衣服被劃破幾處,眼神裡還殘留著亡命奔逃後的驚悸與疲憊——她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
就在幾個小時前,這個男人為了她可能需要的退燒藥,孤身闖入龍潭虎穴般的藥房,被屍群圍困在絕境,最後幾乎是拚儘最後一口氣才逃出生天!
這一切的凶險,都是為了她!
巨大的後怕、洶湧的感激、以及連日來壓抑的恐懼和委屈,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李沫兒強裝的鎮定!
她再也控製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猛地撲到沙發前,緊緊抱住了癱坐的蘇哲!
溫軟的身體帶著微微的熱度撞入懷中,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和滾燙的淚水。
蘇哲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身體一僵,疲憊的大腦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雙手下意識地僵在半空。
“嗚……你嚇死我了……嗚……”李沫兒將臉埋在蘇哲汗濕的胸口,語無倫次地哽咽著,滾燙的淚水迅速浸濕了他的衣襟。
她纖細的手臂緊緊環抱著他,仿佛抓住溺水時唯一的浮木,傳遞著劫後餘生的依賴和失而複得的恐懼。
“哎呀媽呀!少兒不宜!非禮勿視!大哥大嫂你們繼續!我……我出去抽根華子透透氣!”
阿正誇張地怪叫一聲,連忙用手捂住眼睛,指縫卻開得老大,臉上憋著促狹的笑意,動作麻利地閃身溜出了門外,還不忘把門輕輕帶上。
蘇哲感受著懷中溫軟的觸感和輕微的顫抖,聽著那壓抑的哭聲,僵硬的手臂最終還是緩緩落下,有些笨拙地、象征性地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但他立刻想起更重要的事!
他強撐著疲憊,微微推開李沫兒,用手背探向她的額頭——依舊滾燙!甚至比之前溫度更高了些!
溫香軟玉在懷的片刻旖旎瞬間被現實的緊迫感驅散!
“好了,沒事了。”蘇哲的聲音帶著喘息後的沙啞,儘量放柔,
“你先吃藥,你這體溫太高了,必須壓下去!”
他輕輕拍了拍李沫兒的肩膀,示意她鬆開。
他掙紮著站起身,走到丟在地上的背包旁,翻找出剛拿回來的布洛芬和藿香正氣水,又拿起那瓶酒精,一起塞到李沫兒手裡:
“用酒精再仔細擦擦腋下、脖子、手心腳心,散熱快。記得把退燒藥吃了,按說明書吃。”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李沫兒哭紅的眼睛和依舊緋紅的臉頰,“我……我也出去抽根煙,透口氣兒。”
說完,他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阿正正蹲在牆角陰影裡,嘴裡叼著根皺巴巴的香煙,火星在昏暗中明滅。
看到蘇哲出來,他咧嘴一笑,遞過去一根。
“嚓。”打火機點燃香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蘇哲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煙氣湧入肺腑,帶來一絲短暫的麻痹和放鬆感,似乎驅散了些許疲憊。
他背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和阿正並排蹲著。
沉默了幾秒,他側過頭,看著阿正被煙霧模糊的側臉,聲音低沉而真誠:
“謝了,兄弟。剛才要不是你……我又栽了。”
這個“又”字,包含了太多生死一線的感激。
阿正重重吸了一口煙,煙氣從鼻孔噴出,帶著混不吝的痞氣,但眼神卻難得認真:
“嗨!大哥,跟我甭整這些虛的!要不是你把我從那破火鍋店撈出來,我這會兒指不定餓成啥熊樣了,或者早被那些玩意兒啃了!”
他頓了頓,想起剛才無人機屏幕上看到的驚險畫麵,眼中又冒出光來:“不過大哥,你真他娘的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