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呈等了幾分鐘後,又給梁亦澤撥了電話,說他晚點會到醫院來。
梁亦澤比梁希呈小4歲,讀書時家裡要求他讀與家裡生意相關的學科.
誰知這小子偏偏選了醫學院。家人起初極力反對,可拗不過他對救死扶傷的一腔熱忱,隻能作罷。
其實仔細想想,人生本就該如此,找到熱愛的事業,堅定不移地奔赴,才不算辜負自己,這或許也是所有人的幸福標配。
也許成年人都羨慕他人的自由,對自己卻又不能隨心所欲。
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江引他們所乘坐的出租車才到第七人民醫院門診部門口。
車停穩後,姑父從前排下車,又利落地打開後排車門,俯下身從姑姑懷裡接過江叮叮,把搭在江叮叮身上的毛毯又用手掖了掖下擺。
小家夥睡得不大熟,小臉仍舊紅撲撲的,嘴巴微張著,臉上還黏粘著幾根細細的頭發。
姑姑也隨即下了車,用身子擋著孩子,仿佛生怕四麵八方的冷風吹到她身上。不得不說,京北城的冬天著實寒冷。
此時的江引正在接表哥打來的電話,兩個人大致說著下孩子的病況。
表哥寬慰她不要過於著急,京北再怎麼也是大城市,這點兒小病不算什麼……
江引看了看後排座位是否有自己遺落的物件,便向右側位置挪移著下車。
等她下車,姑姑姑父倆人已經帶著孩子掀開醫院的保溫簾,鑽進了門診大廳。
江引把車門關好,向司機點頭致謝後,也往醫院大廳走去。江引也忙跟表哥說要掛電話……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經過,大燈打出一道光影,瞬間照亮了江引背後的出租車車身。
幾分鐘後,兒科住院部醫生辦公室裡,還沒走進弟弟辦公室的梁希呈就聽到辦公桌上的電話一直響。
梁希呈想著手機在這,人應該也沒走遠,就扯著嗓子對著樓道喊道:“梁亦澤,電話響了。”
梁希呈看梁亦澤一直沒過來,又怕對方著急便按了接聽:“醫生,我們到……”
“喂,你要找的醫生現在沒在,你過三分鐘再打過來。”梁希呈跟對方說道。
江引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感覺聲音太熟悉了,熟悉的她都不敢再說話,她怔在那裡,一直也沒掛斷……
直到姑姑問她找到人了沒有,她才反應過來。
她想,京北很大,不可能是有些人……
他才不會去做醫生……
她又一次撥通電話,電話第二次響了3聲時,梁亦澤從隔壁病房跑著回來,他拿起手機,帶著稍喘的聲音接通電話:“你好。”
就聽到他說:“那你先在一樓大廳辦理住院手續......我馬上過來。”
說著,梁亦澤跟哥哥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趟門診樓接個人。”說完拿起手機就往外跑。
“梁亦澤,你忙的話,我這就走。”梁希呈對著弟弟的背影說道。
“十分鐘。”梁亦澤跟哥哥說道。
醫院一樓收費處,值班人員問江引有沒有社保或醫療保險。
江引說:“有,沒帶來。”
“那報下卡號也行。”值班人員說道。
梁亦澤走到大廳的時候,大廳沒什麼人,就看到大廳收費處有個身形纖瘦的背影在辦理住院手續。
取藥窗口前麵的某個座椅上有個大叔抱著一個小女孩,旁邊的阿姨看見他時,忙喊收費處的女人:“小引。”
那個阿姨估計是怕吵醒孩子,就站起來往收費處走去,走了一半又喊了一聲。
年輕的女人便回頭,她也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梁亦澤,她跟梁亦澤招了招手,同步往孩子的位置走去。
梁亦澤過去後,江引也走了過來。江引大概說了孩子的情況後,梁亦澤用手背感覺了下孩子的額頭,問了下孩子發病的時間和狀況,又看了看手上江引拿來的病曆。
說道:“明天一早再輸液,她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的?”
也許是大人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江叮叮,生病的孩子本就睡得不熟,睡夢中小女孩聽到說打針的話。
迷迷糊糊中喊道:“媽媽,媽媽我不打針,媽媽,我要回家……”
江叮叮這會兒又往江引身上撲去,要江引抱她。
江引把手上的挎包遞給了姑姑,便從姑父身上接過孩子,兩隻手交叉費力地摟著懷裡的孩子。
梁亦澤看她抱得吃力,便問道:“小孩子有多少斤?”
江引思索了一會兒道:“上個月測體重有29斤。”說完又往上托了托孩子。
江引一行便跟著這個年輕的醫生往住院樓走去。
門診部跟住院部是分開的兩幢樓,它們之間相隔二十來米。出了門診部,要經過車庫出入口通道才能到住院部。
途經道路中間時,從左側開出一輛轎車開著遠光燈,車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