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劉顏說:“幸好28號床的病人今晚有事回家了,房間隻有27號一個病人。”
“梁亦澤,你在這上班?”聽到有人喊,梁亦澤回頭。
趙曉鷗見房裡太過喧鬨,便走出病房,想出來抽根煙
兩兄弟見麵,趙曉鷗忙掏出煙來點上。梁亦澤連忙推辭,表示自己不抽煙。
“這是?”梁亦澤想問這和趙曉鷗是什麼親戚關係。
“我妹妹,雪姨的女兒……你沒見過?”趙曉鷗說道。
“她姓江?”梁亦澤又問。
“嗯,江引。”趙曉鷗抽了口煙,欲言又止。
江引?梁亦澤思索片刻,說道:“是不是我哥那個……女朋友?”
“你知道?”趙曉鷗問道。
“知道一些。我雖然沒見過她,但家裡一直有她的傳聞。”梁亦澤說的是真心話。那年冬天,哥哥和江引鬨掰後,每日消沉墮落。
那段時間,家裡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江引”。他雖沒見過本人,但聽聞她長得很漂亮。
那幾年,他一直在國外求學,回國的次數極少,除了過年在家,平日裡很難碰到熟人。
記得有一年冬天,他和姍姍、陳柯、陳述哥他們一起放煙花,聽到大人們說江引先回去了……當時他隻顧著貪玩,並未在意。
與此同時,病房裡,江叮叮睜著一雙大眼睛問嚴雪:“你猜猜我打針哭不哭?”
“不哭。”嚴雪忍不住流下淚來,眼前的孩子是女兒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等她得知孩子5斤4兩時,江引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聽江雪梅說江引產後大出血,差點……
在她進產房前曾說:“如果我走了,記得跟媽媽說聲我不恨她了。”後來,江引挺了過來,大出血止住了,孩子也平安存活。
江雪梅仍然告訴了嚴雪,孩子不恨她了
嚴雪在江引離京後也返回雲城,一直等過完年,她才回來,回來後,江引對她避而不見。
她曾說,隻有在臨死時才會原諒媽媽,活著的時候絕不諒解。
病房裡,
江叮叮好奇地反複問:“姥姥是什麼?”
“姥姥就是媽媽的媽媽。”周晴不得不耐心地給這個小不點解釋。
江叮叮又問:“姥爺又是什麼?”
“姥爺就是媽媽的爸爸。”
江叮叮小嘴像抹了蜜一樣,開心地說:“我的媽媽也有爸爸媽媽了。”江叮叮為媽媽找到爸爸媽媽而開心,她歡快地喊著“姥姥,姥爺”,一聲又一聲,把趙政偉和嚴雪喊得眼淚汪汪。
倚在一旁的江引,眼中含淚,臉上卻帶著笑意看著女兒。
她覺得自己太過狹隘,就在他們來之前還在糾結該怎麼稱呼趙政偉,她還怕女兒等下說:“這個不是外公,我外公在雲城的公墓。”幸好,京北這邊叫的是“姥爺”,不是“外公”。
現在看到女兒叫得這麼順口,心中感慨萬千。
親人,終究是親人。即便嚴雪和江引之間沒有相擁而泣,沒有那種相見恨晚的激動,但嚴雪看到外孫女時流露出的真情實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一時間,江引反倒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她默默流淚,想躲到門外。
江叮叮永遠是熱情、勇敢又愛吹牛的,她一人說話,就逗樂了房間裡的所有人,所以她是江引的心肝寶貝,也是江引活下去的希望。
趙曉鷗隨梁亦澤去了醫生辦公室,聽梁亦澤講孩子的情況。
江引躲到樓梯口默默抹淚,曾經的堅強,那些諸如老死不相往來的狠話,此刻都煙消雲散。
她所有發狠過的話都不作數了。
這些年,江引和江叮叮活得挺好,她開了個咖啡店,江叮叮在幼兒園也當了小組長。
如今,她們一起來到了京北這個極寒之地,是江叮叮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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