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麗娟知曉老太太的想法後,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陳姨的身影。
正月初二下午,席麗娟聯係了回老家過年的王姨,從王姨那裡拿到了陳姨的電話號碼。
隨後,她撥通陳姨的電話說道:“陳姐,江引的女兒被嚇得不輕,叫魂都沒什麼效果,這孩子可遭老罪了。”
席麗娟有意誇大了江叮叮的狀況。
其實,遠在老家的陳姨對這事也有所耳聞。
初一那天,她和嚴雪互通電話拜年時,嚴雪就說起過江叮叮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半夜被嚇醒的情況。
陳姨向來把江引當作女兒般看待,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多發表意見。
席麗娟懇切地說:“陳姐,你也知道,我這人沒啥心眼,就盼著孩子們都好。
我之前對江引印象也挺好,這你應該清楚。我就想知道句實話,江叮叮到底多大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在京北,沒去過雲城。”陳姨趕忙給自己找借口。
“陳姐你也知道,那吊墜是老太太特意求來給孫子的,要是希呈的孩子,不管是把吊墜送給孩子,還是我們收錢,都好商量……”
陳姨聽到席麗娟的話後,心裡有些犯難。
掛了電話後,她立刻聯係嚴雪,也聽到嚴雪無奈吐槽:“你說,梁家那邊不知進退,給錢都不要,可咱江引也是執拗得很,非要算得清清楚楚。現在孩子被折騰得可憐巴巴的,他們都是神經病。”
陳姨在電話那頭同樣無奈,重重歎了口氣:“那咋辦,就跟江引說人家收了錢才給咱的,行不行?”
“她要自己出錢,不用我們出錢,她強得很,跟她爹一樣。”嚴雪邊說邊數落道。
“那怎麼辦,老這樣孩子也吃不消。”陳姨在電話另一頭說道。
“江引這孩子,性格太要強。她說既然跟梁家沒有瓜葛,就不能毫無緣由地接受梁家的東西,即便為了孩子,她也不願欠下人情。而梁家那邊呢,老太太也是個固執的性子,說那吊墜對她來說意義重大,本就是求來給孫子的,送給江叮叮倒可以,收了錢就顯得不誠心了。這理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陳姨思索片刻,緩緩說道:“要不咱們找個機會,讓江引和梁希呈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把話說開。”
“江引不見他,我也沒辦法。”嚴雪說道。
現在的嚴雪對梁家不像往年那麼排斥,她也知道,當年若不是她和趙曉寧,梁希呈和江引也不一定那麼快分手。
她了解女兒的個性,自然是不會改名換姓……
後來,不知怎麼的,女兒說要跟梁希呈結婚,她不知道女兒是在氣她,還是真的要跟梁希呈組建家庭。
等她想找女兒問清楚情況時,女兒已經走了。
後來周晴告訴她,說趙曉寧和梁希呈兩個人攪和在一起了。
趙曉寧也是個可憐人,一直喜歡的人卻不喜歡她,所以對江引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稍有觸動就會蔓延生長。
年輕氣盛時大家都是那樣,都想要自己中意的,就像她一樣,沒結婚之前就知道江振東已有歸屬,可還是不想讓自己的期望落空,毅然決然地走進無愛的婚姻。
彆人羨慕她終於求仁得仁時,隻有她自己知道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的滋味。
後來,江引生下江叮叮,她也想過孩子會不會認父親,江引似乎沒那個打算。
作為媽媽,她覺得自己是失敗的,女兒從來不聽取她的意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建議,或許周晴或曉歐說的話女兒還會聽一些。
嚴雪告訴陳姨,江引讓她不要說漏孩子的年齡,還說要早些回雲城。
那天,陳姨和嚴雪通完電話後,給席麗娟回了個電話。
她沒有透露江叮叮的年齡,隻是告訴席麗娟:“江引是單身,她沒結婚。”陳姨心裡有自己的顧慮,有些話實在不便說出口。
畢竟,如果江引不想讓孩子與梁家相認,自己貿然說出來,萬一給江引帶來困擾怎麼辦?
那豈不是害了江引。她隻希望江引和孩子平平安安,其他的隨緣就好。
家裡發生的這一切,梁希呈都渾然不知。當梁希呈接到周晴的電話時,還有些意外。
近幾年,周晴看到他都是很無視他,保持著不近不遠的態度。
“梁希呈,那個吊墜,你給江引送到蓮花山莊去,她給你錢你就收著,媽的,你倆都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