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也是值完夜班,胃疼得直不起腰,沒力氣開車,就想買個吃的緩一緩,沒想到實在撐不住了,買了牛奶麵包積就趴在窗邊的就餐區,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就聽見了江瑤的聲音,帶著點驚訝和急意:“齊思遠?需要幫忙嗎?”
他抬頭時,看見她拎著包,大概是剛加班完,眼裡還有紅血絲,卻一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胳膊:“彆動,我送你回去。”
那天她把他“撿”回了那個老破小。給他找藥,給他買粥……
此刻,便利店的玻璃窗上蒙著層薄霧,隱約能看見裡麵亮著的燈和貨架。齊思遠站在馬路對麵,胃裡的疼好像被這記憶勾得更清晰了些,卻又夾雜著點說不清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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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些重逢,早在不經意間就埋下了伏筆。
他抬手按了按腹部,轉身繼續往前走。風還是冷的,胃還是疼的,可心裡那點因為回憶而起的酸澀,卻慢慢化成了點說不清的動力。
或許,從那天她把他扶起來的瞬間,有些東西就沒真正斷過。
他加快了腳步,便利店的燈光被甩在身後,暖黃的光暈越來越小,最終縮成一個點,消失在街角。可那份被人惦記著的感覺,卻像揣在口袋裡的暖寶寶,悄悄發著熱。
離醫院越來越近了,天邊的魚肚白又亮了些。齊思遠深吸一口氣,把那些翻湧的情緒壓下去——先顧好眼下的班,彆的事,慢慢來。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到了醫院齊思遠直奔休息室,晨光已經爬上了對麵的牆。屋裡隻有一張硬板床,鋪著洗得發白的床單,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點陽光曬過的乾燥氣息。
他幾乎是把自己“扔”了上去,後背重重砸在硬板上,發出一聲悶響。胃裡的鈍痛被這震動攪得更明顯了些,他皺著眉蜷起腿,手死死按住腹部,指腹陷進鬆弛的白大褂布料裡。
不能垮。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眼皮卻重得像粘了膠水。
急診的早高峰很快就會來,到時候縫合、問診、搶救,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未必有。他必須抓住這僅剩的時間,哪怕隻睡半小時也好。
齊思遠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試圖屏蔽胃裡的不適。可越是想睡,感官就越敏銳——窗外清潔工掃地的沙沙聲,走廊裡推車軲轆碾過地麵的軲轆聲,還有自己胸腔裡沉悶的呼吸聲,都在耳邊無限放大。
他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枕套帶著點硬挺的質感,不如家裡的柔軟,卻有種讓人安心的熟悉感。他想起離婚前,江瑤總嫌他把醫院的消毒水味帶回家,每次都要把他的白大褂單獨扔進洗衣機,還得倒上半瓶蓋的香氛劑。
那時候覺得她小題大做,現在才明白,那點瑣碎的嫌棄裡,藏著多少細密的在意。
胃裡的疼忽然輕了些,或許是累到了極致,神經也變得遲鈍。齊思遠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終於被濃重的倦意拖進了淺眠。
他沒夢見什麼,隻覺得像有隻溫軟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胃上,帶著熟悉的溫度,一點點驅散著那股糾纏不休的寒意。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時,他沒醒。周凱探頭看了眼,見他眉頭舒展了些,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還順手帶好了門。
窗外的天徹底亮了,陽光透過鐵欄杆,在床腳投下斑駁的光影。休息室裡靜悄悄的,隻有齊思遠平穩的呼吸聲,和這清晨的醫院一起,慢慢蘇醒。
再醒來時,離接班還有十五分鐘。他坐起身,胃裡的疼退成了隱約的酸脹,雖然還有些不適,卻已足夠支撐他應對接下來的忙碌。
齊思遠揉了揉發僵的脖頸,起身整理好白大褂,鏡子裡的人依舊帶著倦色,眼神卻清明了許多。
他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進走廊。新的一天開始了,急診室的喧囂正在遠處醞釀,而他已經準備好了。
換好白大褂時,離正式交班還有十分鐘。齊思遠靠在護士站的櫃台邊,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給江瑤發了條消息:“早上好,我到醫院了,今天值急診。可能沒有時間回你消息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他心裡掠過一絲期待,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兩秒,才揣回口袋裡。
“齊哥,早啊。”李睿叼著個包子跑過來,白大褂的扣子都沒扣齊,“剛聽護士長說,淩晨收了個宮外孕大出血的,這會兒還在搶救室呢,估計一早就得連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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