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前,他總覺得幸福是掙更多的錢,評更高的職稱,給她更好的物質生活。可到頭來,卻把日子過成了一地雞毛,讓她在無休止的等待和委屈裡耗儘了熱情。
現在呢?他住在這老破小的出租屋裡,身體垮了大半,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安穩。早上連一口糖油餅都消化不了,吐在路邊的狼狽樣子,想想都覺得難堪。這樣的自己,憑什麼去談給她幸福?
isa的話像根刺,紮在他心裡最軟的地方——“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自己的身體都顧不好,還想照顧她?”
是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怎麼去照顧彆人?
齊思遠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米香在舌尖散開,胃裡卻依舊空落落的。他知道江瑤是心軟的,是念舊的,可他不能仗著這份心軟,就把她重新拉回這充滿焦慮和擔憂的日子裡。
他想要的,不是她一時的遷就和關心,而是能真正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依靠,而不是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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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江瑤發來的消息:“等我忙完了,大概六點半到你家樓下,想吃什麼口味的粥?”
齊思遠看著那條消息,眼眶忽然有點發熱。他深吸一口氣,回複道:“都好,清淡點就行。路上小心。”
放下手機,他重新看向那碗粥,慢慢喝了起來。或許現在的他,確實還沒能力給她想要的幸福。但至少,他可以學著先照顧好自己,學著不再讓她擔心,學著一點點把自己拚湊完整。
這條路或許很長,很難,但隻要想到晚上她會帶著熱粥出現在門口,齊思遠就覺得,再難也該走下去。
他得試試。為了她,也為了那個曾經弄丟了幸福的自己。
齊思遠舀了最後一勺小米粥,剛送到嘴邊,胃裡又泛起一陣淡淡的反胃感。他皺了皺眉,還是把勺子收了回來。實在喝不下了,胃裡的空落和心裡的沉鬱攪在一起,讓他連這點溫熱的粥都難以消受。
他起身走到廚房,將剩下的粥倒進垃圾桶。水流衝刷著碗碟,嘩嘩的聲響在安靜的屋裡顯得格外清晰。他看著水槽裡漂浮的米粒,忽然想起江瑤晚上要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客廳。沙發上堆著換下來的白大褂,茶幾上散落著藥盒和空水杯,牆角的垃圾桶還沒來得及倒——這屋子亂得像個戰場,她要是看見了,肯定會皺眉。
江瑤是愛乾淨的,以前在家的時候,總喜歡把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連書架上的書都要按顏色排列。那時候他總笑她小題大做,現在卻怕極了她露出嫌棄的表情。
齊思遠擼起袖子,開始收拾。他先把白大褂扔進洗衣機,又將茶幾上的藥盒歸攏到抽屜裡,空水杯拿去廚房洗淨放好。牆角的垃圾桶滿了,他拎起來下樓倒掉,回來時特意繞到便利店買了包空氣清新劑,在屋裡輕輕噴了兩下,淡淡的檸檬味驅散了些許沉悶。
他又拖了遍地板,連沙發底下都沒放過,掃出幾團灰塵和一根不知什麼時候掉落的頭發。最後,他把陽台晾著的幾件衣服收回來疊好,放進衣櫃——做完這一切,屋子裡終於像樣了些,雖然依舊老舊,卻透著點被打理過的整潔。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下午一點了。齊思遠直起身,腰有點酸,胃裡的疼倒是輕了些。他走到衛生間,鏡子裡的人臉色依舊蒼白,眼下的烏青很重,嘴唇沒什麼血色,看起來憔悴得厲害。
晚上見她,總不能是這副樣子。
齊思遠接了把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些。他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想做出個自然的表情,卻隻顯得更僵硬。他轉身回到臥室,脫了外套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睡一覺吧,說不定醒了臉色能好看點。他這樣想著,慢慢閉上眼。胃裡的不適還在隱隱作祟,但心裡卻因為那點即將到來的期待,悄悄安定下來。
至少,要讓她看到一個還算精神的自己。這個念頭支撐著他,很快墜入了淺眠。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被子上,暖融融的,像在為他積蓄著微不足道的力氣。
齊思遠睡得並不安穩,半夢半醒間,總覺得胃裡的疼在往骨頭縫裡鑽。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離婚前的那個家。
客廳的燈亮著,江瑤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已經涼透的飯菜。她沒看他,隻是低頭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聲音很輕,卻帶著化不開的疲憊:“你又忘了,今天是我們結婚三周年。”
他想解釋,想說急診來了個重症病人,走不開,可喉嚨像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隻能看著江瑤抬起頭,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像被風吹滅的燭火。“齊思遠,我等了你整整三個小時。”她說,“我好像……等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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