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咆哮聲在急診室的走廊裡回蕩,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淚最終沒能忍住,混著汗水滾落下來。那不是軟弱的淚,而是長久壓抑後崩潰的洪流。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他們從未見過溫和隱忍的大哥如此失控暴怒的樣子。
趙蘭張著嘴,想勸,卻被潘正拉到了一邊。
趙保安嚇得縮起了脖子。
趙磊此時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趙老太更是目瞪口呆,看著大兒子扭曲痛苦的麵容,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這場爆發以一場混亂的爭吵和不了了之的結局告終。
錢,最後還是按平安說的,幾個人湊的交了。但平安最後那番話,像一把冰冷的錐子,刺穿了所有虛偽的掩飾,將這個家庭內部最不堪的算計、偏心和冷漠,血淋淋地剖開在了所有人麵前。
從那天起,這個家,徹底散了。
冰冷的現實取代了最後一絲溫情。
果園徹底荒蕪,雜草叢生,無人問津。趙老太的護理變得更加艱難,她偶爾會對著昏迷時間越來越長的趙老漢發呆,眼裡或許閃過一絲悔意,但木已成舟,她無力改變任何事。
她甚至不敢再輕易給平安提錢。
趙磊幾乎不再登門,李蘭嚴格把控著家庭的支出,堅決不再多出一分“冤枉錢”。
趙保安夫婦放棄了果園,故意躲著,生怕被抓住要錢。
趙蘭和潘正成了唯一還會定期去果園看看的人,送些生活必需品,幫趙老太搭把手。
他們試圖調解,但麵對根深蒂固的積怨和冰冷的現實,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趙蘭看著迅速衰敗下去的父母和四分五裂的家,常常也是黯然淚下。
平安飯店因為趙老漢生病受影響不小,有“眼紅”的人,故意“放出風”,說趙老漢得了傳染病,平安秀玲又接觸最多,以後還是少去他們飯店為好。因為這謠言,平安的生意大不如之前。
他變得沉默寡言,臉上很少再有笑容。那次爆發抽乾了他最後的心氣,也讓他對所謂的親情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他作為老大依舊承擔著大部分的費用,但那不再是出於溫暖的責任感,而更像是一種麻木的、被迫的習慣。
他看著誌遠和月亮,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沉重的無力感。
未來該如何走下去?沒有人知道答案。裂痕已然深可見骨,愈合,談何容易。
這也是平安和秀玲的又一次低穀。
可能是好人有好報吧!一天,一個電話打來,正是這通電話,改變了他們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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