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本想等到天亮再去想辦法,可現在她不能等到天亮了,多一分鐘,這姑娘就多一分鐘危險。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傳紙條。可這紙條怎麼傳給那姑娘?先不管了,去看看再說!
她披了件衣服,找到紙筆,寫了個紙條:老板有歹心,和同夥欲行不軌,看到後速離開。
揣著紙條,阿英就朝著“悅來賓館”走去。
來到賓館門前,她假裝路過,眼睛快速朝著玻璃門望了過去,玻璃門在裡麵上了鎖,昏暗的前台裡,一個女人正趴在吧台睡覺,這個女人應該是於斌的妻子。
敲門進去假裝辦入住?不妥。這個點辦理入住肯定會引起懷疑,萬一於斌在裡麵呢?而且她並不知道哪個房間住著那個姑娘。
她開始在賓館門口觀察,賓館是個兩層樓,上麵有三個房間裝著空調,和旁邊的門麵格格不入。
這應該就是賓館的房間,那個年代裝空調的除了酒店包間就是賓館,一般商鋪用空調的不多。
三個房間隻有中間一間拉著窗簾,其餘兩間窗簾都沒拉。大概率是中間這個房間住著人,隻能碰碰運氣了。
她在路邊撿了一堆小石子,特意挑了一些大小適中的,大了怕砸破玻璃,小了又怕裡麵的人聽不到動靜。
一切準備好,她嘗試著丟去去第一塊,力度太小,沒有碰到玻璃。第二塊...第三塊...有的碰到了玻璃發出輕微的聲響,有的則連玻璃也沒有碰到。
……
房間內,蘇晴睡得並不踏實。
夢裡光怪陸離,一會兒是誌遠冷漠轉身的背影,一會兒是紮西焦急的臉龐,最後竟然變成了賓館老板於斌那雙黏膩的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她猛地驚醒,心臟怦怦直跳,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
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一點微弱的路燈光。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聲輕微的“啪嗒”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了玻璃上。聲音很輕,但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卻格外清晰。
她瞬間睡意全無,警惕地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
柔和的光線驅散了部分黑暗,蘇晴死死盯著窗戶的玻璃,不一會,又是“啪”的一聲,這次她聽得真真切切,確實有東西砸在了玻璃上。
樓下的阿英看到樓上房間亮起了燈,瞬間忘卻了因為連續扔石子而發酸的胳膊。繼續掄起胳膊扔起了石子。
直到石子再一次落在玻璃上,“啪”的響聲時,蘇晴才確定這是有人故意“惡作劇”。
她悄悄起身,朝著窗外看去,借著微弱的路燈,她看到樓下一個女人正揮舞著雙手,做著打開窗戶的動作。
看到是個女人,她稍微放下了防備,但是這大晚上的為什麼這女人一個勁朝她這裡“丟石子?”
出於好奇,她還是打開了窗戶。
阿英借著燈光看到了屋內亮起了燈,應該是屋裡的人發現了她,她急得直揮手,一直做著讓對方打開窗戶的動作。
看到對方打開窗戶,她用紙條包上石子,找了個方便袋裝著,掄起胳膊扔了出去。這次因為窗戶打開了,很容易就扔了進去。
見紙條扔了進去,阿英我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至於這姑娘會不會信,也隻能看她自己了。
蘇晴看著地上的白色方便袋,裡麵隱約有張紙條,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撿了起來。
當她看到紙條的內容後。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脊梁骨。
“老板有歹心,和同夥欲行不軌,看到後速離開!”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刺穿了她試圖維持的平靜。
老板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辦理入住時過分的“關注”,此刻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恐懼瞬間淹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