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覆蓋在單薄的背脊上輕拍了兩下,動作僵硬而笨拙:“莫怕,那些人已經被送離了淩虛宗。”
“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蘇稚棠從他懷中抬起了頭,許是在這裡養得好,原慘白得不像樣的臉蛋此時白裡透紅的,嬌嫩漂亮得不像話。
秋水一般澄澈水潤的眸子裡滿是濡慕,嗓音輕軟:“謝謝師尊庇護,若是沒有師尊……棠棠已然隨著阿父阿母親而去了。”
說著,那生動的臉蛋又黯淡了些。
聞鏡淵將她的神色收進眼裡,知道小姑娘又是想到了傷心事,伸手將她打橫抱起。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柔軟的身子入懷,聞鏡淵心中竟沒什麼不情願的。
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不悅。
他對這小狐兒的接納程度似乎比意料之中的還要高。
至少從前是沒有人敢與他靠得這樣近,偏他還沒有震怒嫌惡的意思。
隱約……還有些想與她再親近些。
蘇稚棠沒發現清冷仙尊神色間微不可見的變化,要被放入被窩裡時,皓白的藕臂摟著他的脖頸,有些抗拒地往他懷中縮了縮,不願意下來。
“師尊,腳臟……”
她方才光著腳就下了床,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定是沾了些灰的。
她是隻愛乾淨的狐狸。
聞鏡淵回過神,將心底的那抹異樣壓下,給她施了一道淨身咒。
蘇稚棠感覺渾身清爽了起來,這回便安安分分地回到了被窩中,讓他給自己檢查身子。
隻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往聞鏡淵身上瞅。
聞鏡淵被這軟乎又濡慕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皺了下眉:“怎麼了。”
蘇稚棠搖了搖頭,嗓音軟軟的勾人,和她那一碰到他就要粘合在一起的身子一般:“隻是覺得,好久都沒有見到師尊了。”
“甚是想念。”
聞鏡淵垂下眼沒有應聲,目光竟然不敢對上那滿是依賴的水眸。
一對上,他心中的愧疚,還是彆的什麼情緒就又要作祟了。
擾得人心神不寧。
本想著不搭理她罷了,誰知那張嫣紅的小嘴又道:“師尊外出修煉時,可有想念棠棠?”
外出修煉?
聞鏡淵眸光微動。
掌門是這麼告訴她的麼?
有沒有想念?聞鏡淵覺得……應當是有的。
此次前去混沌之境,不知為何他一直都心神不寧,始終難以靜下心來尋找魂魄。
他想要通過靈鏡看看她在做什麼,卻又怕出現上一次的情況……
想著,聞鏡淵喉結微微動了動。視線隱晦地在包裹在衣襟下,鼓鼓囊囊的綿軟之處停留了一瞬,又倉促地挪開。
在收到掌門的訊息時,他是著急的。下意識地便要往回趕。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離開混沌之境有一段距離了。
他為這樣的變動感到心驚。
蘇稚棠不過才來幾天,他便這般重視她了麼?
不過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聞鏡淵冠上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定是因為她的身子是容納兮瑤魂魄的最好容器,若是輕易被毀壞了煞是可惜。
他重視些是正常的。
想著,聞鏡淵便又冷靜了下來。
聽著蘇稚棠小嘴叭叭的還不帶停,覺得她不應該是狐狸化身成精的,應當是窗外那碎嘴麻雀化身了。
“噤聲。”
蘇稚棠便覺得自己發不出聲音了,無論怎麼張嘴都如同小啞巴似的,霎時間便氣鼓鼓地瞪著他。
怎麼這樣!不講武德!
在外麵廝混了那麼多天沒想她也就罷了,回來還禁她言!
還真是撿來的徒弟如草芥。
臉頰兩側的軟肉鼓了又鼓,看上去手感極好。
聞鏡淵的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楚嘟出來的小小弧度。
眉目舒了舒,下意識地抬起手想在上麵蹭一蹭,卻又意識到這不符合規矩。
動作又堪堪止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