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一噎,沒想到這女子看著乖順,居然還會反擊。
離她比較近的一人拔高了點聲音,頗有些趾高氣昂的:“我們已是天字班的弟子,成為內門弟子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一個被明虛仙尊厭惡的弟子又參加不了內門的選拔,怕是要在這裡待上幾十年才能被明虛仙尊想起吧。”
蘇稚棠輕笑了兩聲:“真是自信。”
她淡淡地睨了說話人一眼,嗓音悠悠然:“你當親傳弟子與你們一樣,要重新在這書院裡苦修多年才能入峰麼。”
“我雖白天會來此學習,但晚上可是要回化寂峰休息的。”
“告個狀不過是順嘴的事,況且,誰說通過了內門的選拔就一定可以成為內門弟子了。”
“品行不端,照樣會被刷下去。”
她把打小報告說得坦然,並不怕得罪他人。
這些人都是看碟下菜的,她越是軟弱瑟縮,他們就越是過分。
倒不如直接讓他們忌憚,耳根子也能清淨些。
眾人的臉色僵了僵,一時之間竟無法確定她話語中的真假。
因為他們知道蘇稚棠被明虛仙尊厭棄的事也是從彆處聽來的。
有人不信她有這麼大的顏麵能說動明虛仙尊:“你不用在這裡危言聳聽,明虛仙尊才不是會偏私的人。”
“若你真能說動明虛仙尊,還會被攆來清鶴書院麼?”
蘇稚棠無辜地眨眨眼:“誰跟你說我是被攆來的?”
她麵不改色道:“是我自己想體會一下外門弟子的生活不行麼?”
說著,還歎了口氣,似乎有些苦惱地蹙起一對柳眉:“你們知道的,我雖然是單靈根的資質,又被明虛仙尊收為了親傳弟子,但在此之前隻是一介凡人,初次接觸修煉難免會手足無措。”
“仙尊雖每日手把手地教我修煉,可惜我比較愚鈍,現在也才剛剛到築基期中期……”
說著,她用手帕擦擦眼下不存在的淚水,還做作地吸了吸鼻子,模樣瞧著好不可憐:“我實在是對不住師尊的教誨,於是自請來到清鶴書院從基礎開始學起。”
“諸位師兄師姐比我入宗久,應當早就突破金丹期了吧?”
眾人:“……”
他們臉色變換得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精彩。
築基期中期,還愚鈍?
還有金丹期……
這人以為金丹期的修者是路邊的大白菜,隨便一撿就是嗎?
如果他們能有金丹期,哪還會在這?早就和陸星瀾師兄那樣被撿去當親傳弟子了!
在座的很多人雖然在最好的天字班,也才堪堪突破築基期。
就是這樣也稱得上一句資質尚好的弟子了。
眼前的女子居然才來淩虛宗這麼些時間便突破了築基期中期,已經比修煉多年才有這樣的成果的他們強上許多。
他們都不蠢,不會聽不出來蘇稚棠話中的陰陽怪氣。
偏偏他們資質不如人,就算是嘲諷回去也沒底氣,隻能窩火地瞪著她。
真是伶牙俐齒,長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樣,說話還這般氣人。
這種人才不配成為明虛仙尊的弟子!
蘇稚棠才不管他們怎麼厭惡自己。
她一貫是個人若犯我必百倍奉還的性子,勾了勾唇。
“難不成師兄師姐們都還沒到金丹期?”
“沒想到你們這麼有閒情關心彆人,居然還沒有修煉到金丹期。”
嗓音裡透著的吃驚像刀子一般戳著他們的心窩子。
“那……築基期後期總該有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