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棠一愣,麵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幾分訝異和無措。
讓人更堅信她不會背這些經文了。
開玩笑,這種古籍可是出了名的晦澀難懂,縱使她資質不錯又能如何,遇到這種需要用腦的東西還不是得現原形。
他們可不信她一個修煉不久的凡人能吃透其中的意味。
更何況,他們可以肯定她昨天沒有在認真聽學。
看見夫子的視線真的放在了蘇稚棠的身上,昨天被蘇稚棠懟了一通的幾人臉上滿是得逞的笑意。
這位夫子可不是什麼好惹的,沒好好完成他的功課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平時分也會扣掉不少。
夫子打量了她一下:“既然如此,新來的弟子可要試試?”
蘇稚棠假裝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夫子。”
她站起身,神色淡然地看向前方:“然修行之要,首在凝神。神若不凝,則炁散如煙……”
語言流暢,竟是將內容一字不落地背出來了。
夫子眼裡閃過一絲滿意:“嗯,不錯,仙尊親傳弟子就該如此。”
“課堂表現加兩分,坐下吧。”
蘇稚棠謙虛笑笑,麵上也沒有被誇讚後的驕躁。
夫子對她更為滿意了。
原先還擔心這剛入門的弟子不開竅,又怕她身為親傳弟子目空一切。
現在看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
明虛仙尊的親傳弟子,資質和品性又怎會差呢。
幾個人偷雞不成蝕把米,看到蘇稚棠悠然自得的模樣也意識到他們被坑了!
這哪像是沒背過的樣子?
有人不甘心,怒氣上腦竟口不擇言地質疑:“師妹聽一遍就能背的這麼流暢,不會是用了靈力輔助吧?”
“師妹,咱們身為淩虛宗的弟子,可不能做這種上不來台麵的事啊。”
“弄虛作假,這可是違反了宗規呢。”
蘇稚棠擰著眉頭辯解道:“我沒有用靈力,這些都是我自己背的。”
“你昨日才學這古籍,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能背的這麼順暢?”
“就算是背了一夜也沒辦法如照著書念這般流暢吧。”
“誰信啊……”
少女愣愣地坐在中央,周圍全是抨擊質疑她的聲音。
她又一次這般孤立無援,挺直的腰杆微曲,仿佛快被這流言蜚語給壓垮了。
紅著眼眶,隨著腦袋擺動的發絲都顯得那樣慌亂,承載著滿心的委屈:“我沒有……”
“這些真的是我看了古籍之後背下來的。”
“切,滿嘴謊言,我還說我不用看就能背呢,隻需要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將全文顯現上去就好了。”
他們仿佛已經肯定了蘇稚棠不是自己背的,越說越刻薄。
“怪不得會遭明虛仙尊厭棄,這種弄虛作假的人長得再好看,品性不端又有誰會喜歡?”
這話剛說出口,聞鏡淵便看到了那清瘦的身子一僵,隨後不受控製地發抖。
無疑是再次將她的傷疤揭開了。
聞鏡淵縱是再冷靜自持,也無法壓製住滿腔的怒火。
他從未想過清鶴書院的弟子會做出冤枉人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