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棠棠。”
聞鏡淵看著眼前的女子,覺得好像有什麼情感呼之欲出。
順其自然一般,他終於將阻塞在心中許久的想法道了出來:“你是不同的。”
說出來之後自己都愣了一下,這些天困擾他許久的心緒終於撥雲見日。
原來他早就已經無法冷漠地將她看作一具器皿。
他不想讓這個無辜靈動的小姑娘被強行剝奪了生命,成為他人寄生的軀殼。
更不想她繞過他去全身心地依靠旁人,將原本對他的依賴與信任寄托於旁人身上。
聞鏡淵此時的思緒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人也冷靜了下來。
應當還有彆的方法,可以將兮瑤的魂魄喚回,寄生於傀儡之中。
至於如何固魂……總會有辦法的。
然而蘇稚棠隻是安靜地看著他,並沒有展現出什麼明顯的情緒。
她不信。
從她的雙眼中讀出來了這個意味,聞鏡淵有些無措。
他生性冷淡不善言辭,說不出什麼花言巧語的話。
就算是先前哄著蘇稚棠也是笨拙的。
又是第一次養徒弟,還是這麼一隻嬌嬌記仇的小狐狸。
隻能攥著她的手腕,乾巴巴地喚著:“棠棠,信我可好……”
卻不知他這副模樣不知所措的模樣在蘇稚棠眼裡可是好看的很。
男主就是男主,用這樣一張清冷絕世的好相貌露出這麼無措可憐的表情,還真是叫人有些頂不住。
高嶺之花又如何,還不是被她摘了下來。
蘇稚棠垂下眼,生怕眼底的愉悅被男人發現了。
看著自己又一次被緊攥著的手腕,被他這般握了又握,就算是沒用什麼力道也顯現出了一圈淡粉色的痕跡。
看著羸弱又可憐。
神色淡了些:“師尊到底是想要棠棠怎麼做呢。”
她似乎很不解:“師尊既厭了我,不願與我接觸,我便離師尊遠遠的。”
“師尊將我送去了清鶴書院,我便在書院裡安生地待著。”
“師尊本就沒有收徒的意思,我便當個透明人,除了每三日來找師尊喝茶以外儘可能避著師尊。”
“可今日師尊卻又說棠棠是不同的。”
蘇稚棠忽而笑了笑,帶著幾分嘲意。清泠泠的眼眸發冷,像天邊的寒月難以觸及:“師尊可莫要打趣我了。”
“這樣的不同,棠棠受不住。”
蘇稚棠這次沒管聞鏡淵的反應,轉身便走了。
聞鏡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覺得那發堵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喉間發苦。
她真的,不願再親近他了。
偏偏這時玄空仙尊傳音而來,讓他不得不先將此事暫時放到一旁,隻能等回來再好好哄她了。
想到這裡,聞鏡淵忍不住擰了擰眉,眼裡閃過一絲厭煩。
師兄怎麼總是在這時候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