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橫刀。靈息在刀背上一鼓,空氣像瞬間被按扁,山風被刀尖劈出一道淺淺的溝。顧星闌腳跟釘地,腰脊像弓往下一壓,掌風迎上。
第一聲撞擊把夜震出一道白。碎石飛起,被雨按落又再飛起。顧星闌後滑三步,腳下碎石碾出細細的響;沈烈原地踏前半步,刀鋒向下一磕,刃口正斜角把顧星闌第二掌削開。
“這就是你自以為的力量?”沈烈刀尖一挑,語氣像嘲弄,又像宣判。
“這是序幕。”顧星闌橫掌為刀,反拍刀背,另手探入,扣住沈烈腕骨的小關節。他不是硬比力,而是借力,把那道往下切的力線往旁斜引,像把一條河改道,餘波正好擦著自己肩頭過去,帶走了幾片布與一絲血。
【係統提示:靈脈負載上升,建議進入強化模式。】
“進。”
藍白電光從他掌心炸開,沒入皮肉,沿著筋膜往全身爬,像暴雨裡被點燃的網。他的呼吸變短,節奏統一,氣在每一個出手的瞬間收緊到一點,然後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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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撞,他從右側切入,用的是風雷步的錯位,近到刀鋒與自己的發梢隻差一指,卻像有一層看不見的膜隔著。掌擊落在刀脊,電把火壓下半寸,刀卻被逼退了半步——沈烈的虎口第一次發麻。
“怎麼回事?”他低聲,眼神沉得像鐵。
顧星闌不答。電像潮,潮一層層疊上來。第三撞,他直接硬頂刃口,用的是骨與筋的短爆,肩關節裡有一聲細小的“噗”——是體內某處關節的微位移複位。他沒躲,反而進,進到刀與人的縫隙裡,把那一線變成自己的路。
火被電逼得發出嘶鳴,像被硬生生按進水裡又掙紮著要起。雨打在兩人的肩背,濺起的水沫被電照亮,每一顆都像在燃。
林安雨看著,心跳跟著撞擊的節奏亂。她知道顧星闌在賭——不是賭勝負,而是賭“第幾次”。他從不會打沒有把握的架,可他也從不把把握留給彆人看。
第四次撞擊的時候,山道的石縫終於裂開了,一條不規則的縫從道心往崖邊爬,裡麵是黑,不見底的黑。風從縫裡往上抽,像某種古老的獸在下麵呼吸。
“夠了。”沈烈把刀提起,靈息灌滿,刀上火像被油澆了一層,直衝三丈。他低低吐出兩個字:“裂地。”
那一刀落下的瞬間,山道真的像被劈開。石頭不是裂,是炸;火不是燒,是衝。熱浪把雨水燙成霧,把霧又逼成水。顧星闌被衝擊波推翻,背脊撞在道邊凸起的岩角上,胸腔裡有一瞬間空了,空氣像是忘了該往哪走。
“星闌!”林安雨的聲音從霧裡破出來,她甩出的兩枚針被火舔了一口,直接熔成了兩點銀。
“彆過來。”顧星闌撐住,聲音帶著血,“彆進線。”
他咳,血被雨水衝散,染在下頜的弧線上。他閉了一瞬眼,再睜開時,瞳孔裡像落進了一線寒。他對自己說:“開。”
【係統提示:戰術模式“雷域”開啟;外循環承載啟動;內息負荷轉移。】
電從皮下穿進骨裡,沿著骨腔與筋膜重新排布。他的動作忽然“輕”了,是那種把整個身體的重量與速度同時捏在一起的輕。他抬手,五指合,拳握得很慢——慢到每一根骨縫歸位的感覺都清楚。
“來吧。”他說。
沈烈看見了這一幕,眼神第一次變了。他往前半步,刀迎麵落下,力道極直,像要把整條路從中間劈斷。顧星闌不閃,拳與刀在半空撞,火花被電吞沒,電又被火分開。
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每一次落點都在刀身的不同位置,有時候在刀脊,有時候在刃內,有時候落在護手上。他不是在打人,他在打刀,把一把刀從“器”打回“鐵”。
“風雷步——三重疊浪。”他吐氣成線。
最後一拳,他把整個雷域壓成一個點,拳麵與刀身接觸的一瞬間,空氣被壓縮到臨界,然後炸開。沈烈護體光一寸寸碎,從胸口到肩沿裂出縱向的細紋。他被直接打回山壁,石粉淋下來,火在灰裡悶滅。
他跪,刀斷成兩截,唇角有血。他抬眼,仍笑,笑裡有陰影:“你以為一拳能改什麼?議會的手,比你想的長。”
“那就看誰先截斷。”顧星闌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轉身,“回去說——曜陽,不屬於你們。”
他剛踏出一步,右側林子裡有兩道黑影同時動了,角度刁,殺意直刺後心與腰眼。林安雨的針扇在那一瞬打開,六針齊出,針尾連一線,像在黑裡畫了個合攏的圈。兩道黑影各自被封住一處穴,撲地翻滾時,喉間發出壓抑的聲。
“走。”顧星闌不回頭。
他從破碎的山道邊緣掠過,那條裂縫裡傳來冷氣,像有眼睛在下麵。雨被風一口吞下去,山的氣息清涼而硬。他知道,這隻是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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