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總部大廈，頂層。
趙天霸手裡晃著那杯價值不菲的紅酒，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陷入半癱瘓的城市。那種掌控一切、生殺予奪的快感，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病態的潮紅。
“看到了嗎？”他對著身後的陰影說道，語氣中滿是傲慢。“這就是能源的力量。我隻要輕輕動一下手指，他們就得跪下來求我。什麼新商盟？沒了電，就是一堆廢鐵，一群臭魚爛蝦！”
陰影中，冥司顧問“鬼塚”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冷冷地看著窗外。作為一名習慣了精準刺殺的忍者，他本能地不喜歡這種張揚的炫耀。
“不要太早得意。”鬼塚沙啞地開口，“困獸猶鬥，往往最危險。”
“困獸？他們現在是死狗！”趙天霸大笑，得意忘形，“梁國棟的工地停一天就是幾千萬的損失，沈萬山的冷庫再停兩小時，賠償金就能讓他破產！我敢打賭，不出二十四小時，他們內部就會先崩……”
他的笑聲，突然卡在了喉嚨裡。
窗外，那片代表著梁氏集團最大工地的黑暗區域，一盞高塔吊車頂端的紅色警示燈，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緊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
“轟隆隆——”
沉悶的轟鳴聲隔著幾公裡傳來，幾台巨型攪拌機竟開始緩緩轉動！
“這……這怎麼可能？！”趙天霸猛地撲到窗前，酒杯裡的酒灑了一手，“我明明切斷了主供電線路！備用電源也被鎖死了！他們的電是哪來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南港物流中心的方向，那片原本死寂的鋼鐵墳場，也亮起了一片冷白色的工業照明！雖然不如全盛時期那麼耀眼，但足以讓核心的分揀係統和冷鏈倉庫重新開始低功率運轉。
“啪！”
趙天霸手裡的酒杯終於還是碎了，玻璃渣混著紅酒濺了一地。
“誰？！是誰在給他們供電？！”他對著對講機咆哮，“查！給我查！是不是哪個變電站吃裡扒外私自合閘了？！”
“家主……查不到啊！”對講機那頭傳來電網調度中心主管驚恐的聲音，“我們的係統顯示，通往梁、沈兩家的主閘口全是斷開的！他們的電……他們的電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憑空冒出來？你當是變魔術嗎？！”
“不是魔術。”
一直沉默的鬼塚走上前，死死盯著遠處那一盞盞重新亮起的燈火，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是暗網。”
“暗網？”趙天霸愣住了。
“在地下，有一張你們看不見的能源網在運作。”鬼塚的目光轉向城市中央那座最高的黑色建築，楚氏科技大廈。
“我們都低估了楚承澤。他才是這條城市裡，藏得最深的龍。”
……
辰光大廈，新商盟指揮室。
看著屏幕上一個個重新亮起的綠色節點，梁國棟和沈萬山激動得熱淚盈眶。
“活了！活過來了！”沈萬山激動得直搓手，剛才那一小時，他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楚總，你這手……藏得可真深啊！”
楚承澤推了推眼鏡，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沒辦法，搞數據的，最怕的就是停電。多備幾條命，總沒錯。”
“彆高興得太早。”顧星闌依舊冷靜，他看著滿頭大汗操作著終端的楚承澤，“還能撐多久？”
楚承澤咬著一根能量棒，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出殘影：“目前的負載比預想的要高。梁總那邊的重型設備太吃電了。如果保持這個強度，最多36小時，我的地下儲能站就會被抽乾。”
36小時。
這就是留給顧星闌的最後窗口期。
“足夠了。”顧星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