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往市區疾馳,車窗外的樹木飛速倒退。蘇棠攥著那本“樂樂的蜂園”,指尖劃過筆記裡孩子的塗鴉——陳明遠不是瘋了,是被仇恨凍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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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工程師的嚴謹計算著複仇的每一步:蜂巢的成熟時間、曼陀羅的毒性劑量、金屬碎屑的來源,甚至故意在嫌疑人身上留下線索,拖延警方的時間,隻為能順利清完他名單上的“臟井”。
“張建軍的公司到了!”陸珩踩下刹車,開發區的產業園裡,“建軍環保設備公司”的招牌格外顯眼。
兩人衝進公司時,前台嚇得站起來:“警察同誌,你們找張總?他十分鐘前被一個戴鴨舌帽、戴眼鏡的男人叫走了,說要談‘舊設備回收’的生意!”
“往哪走了?”陸珩抓住前台的胳膊,語氣急促。
“往產業園後麵的廢棄倉庫!”前台指著後門,“那個男人說倉庫裡有批舊的化工反應釜,讓張總親自去看!”
陸珩和蘇棠立刻往後門跑,倉庫的鐵門虛掩著,裡麵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推開門的瞬間,他們看到陳明遠正站在一堆舊反應釜前,手裡拿著一把沾著蜂蠟的美工刀,刀尖對著蜷縮在地上的張建軍。
“彆動!”陸珩掏出槍,槍口對準陳明遠,“放下刀!”
陳明遠緩緩回頭,鴨舌帽下的眼鏡滑到鼻尖,露出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他沒有放下刀,反而將刀尖又往前遞了遞,聲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鐵片:“十年前,你和張強一起改的廢水檢測報告;你說‘孩子死了是命不好,跟工廠沒關係’——你忘了這些話嗎?”
張建軍嚇得渾身發抖:“我錯了!我當年是被張強逼的!你放了我,我給你錢,給你賠償!”
“賠償?”陳明遠笑了,笑聲裡帶著哭腔,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是陳樂樂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兒子化療的時候,頭發掉光了,連水都喝不下,你在哪?你在和張強喝酒慶祝‘驗收通過’!”
蘇棠慢慢往前挪,語氣放柔:“陳明遠,你的仇我們懂,張強已經得到了懲罰,但你不能再錯下去。樂樂如果還在,他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
提到樂樂,陳明遠的肩膀顫了顫,刀尖微微下垂。
就在這時,陸珩猛地撲過去,一把攥住他持刀的手腕,美工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陳明遠掙紮著,嘶吼著:“還有劉誌明!他也得償命!他當年收了錢,把汙染數據改成了‘達標’!”
“劉誌明沒事,我們的人已經保護他了。”蘇棠撿起地上的美工刀,
“你的名單,我們知道了。但複仇解決不了問題,你這樣做,隻會讓樂樂的名字,和‘凶手’綁在一起。”
陳明遠被按在地上,手銬鎖住手腕的瞬間,他突然安靜下來,目光落在倉庫角落的一個舊蜂箱上——蜂箱裡,幾隻工蜂正圍著一個小小的蜂巢打轉。
他的眼淚終於掉下來,滴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樂樂……爸爸沒保護好你……也沒守住我們的蜂園……”
警車駛離產業園時,陳明遠靠在後排座位上,手裡緊緊攥著那張泛白的照片。
蘇棠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想起木屋裡那些身高線,想起筆記裡“樂樂的蜂園”,心裡一陣發堵——一場因汙染而起的悲劇,最終以最極端的方式落幕,留下的,是兩個破碎的家庭,和一份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回到警局,老王把陳明遠的供詞整理好,推到陸珩麵前:“他全都招了,養蜂技術是辭職後在廢品站認識的老蜂農教的;皮革刀是從孫磊的作坊買的,故意用左手遞錢,讓孫磊成為嫌疑人;金屬碎屑是從舊反應釜上磨下來的——所有線索都是他精心設計的。”
陸珩翻開供詞,最後一頁寫著:“我隻是想讓他們,記住我兒子的名字。”他合上供詞,看向窗外的夕陽,輕聲說:“把樂樂的照片,和供詞放在一起吧。”
這場個案子,終於畫上了句號。
但霧靈山腳下的那片曼陀羅,工廠後山的廢棄木屋,還有筆記裡那些關於“蜂園”的文字,都在無聲地提醒著——有些傷害,不會隨著時間消失;有些仇恨,本可以在最初的“道歉”裡,就止於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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