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品食材行藏在老城區的巷子裡,推開玻璃門時,一股混合著鬆露、鵝肝與新鮮香草的氣息撲麵而來。
貨架上整齊碼著進口食材,玻璃冷藏櫃裡的意大利黑鬆露裹著濕潤的泥土,標簽上的價格讓剛進門的陳默倒吸一口涼氣。
“王哥,我們是市局的,想問問關於‘老饕’的訂單。”
陸珩掏出證件,目光掃過冷藏櫃裡的食材——這些都是“饕餮軒”宴會上出現過的高端食材,和蘇棠檢測的“菜品”原料完全對應。
老板王哥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謹慎:“‘老饕’啊……這客戶怪得很,半年前開始在我這兒訂食材,每次都要最好的。”
“意大利黑鬆露要a級的,鵝肝得是法國朗德省的,連香草都得是當天現采的。”他拉開抽屜,拿出一疊訂單,“你看,每次訂單都用郵件發,不打電話,付款是海外匿名賬戶,從來沒見過本人。”
陸珩拿起訂單,上麵隻寫著食材名稱、數量和送貨地址——城郊的一個臨時快遞點,沒有具體聯係人。
“他每次訂多少?送貨時間固定嗎?”
“每次量都不一樣,但肯定夠辦一場宴會的。”王哥回憶道,“送貨時間固定在每周三下午,我讓夥計送過去,每次都沒人簽收,就放在快遞點的貨架上,回頭再看就沒了。”
陳默湊過來看冷藏櫃裡的黑鬆露,指著標簽上的價格小聲嘀咕:“我的天,這一小塊就三千多?比我一個月工資還貴!凶手這‘食材成本’也太高了吧?”
陸珩白了他一眼:“現在知道這案子不簡單了?人家連浪費都嫌‘不配’,用的食材自然得‘夠格’。”
他轉頭問王哥:“‘老饕’有沒有提過這些食材要用來做什麼?或者有沒有說過宴會的事?”
王哥搖頭:“從來沒提過,就隻關心食材新鮮度,有時候食材晚到半天,還會發郵件質問。”
他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有次我夥計送貨,說看到快遞點有個穿深色風衣的男人拿過類似的食材箱,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
“深色風衣,一米八……”陸珩記下這個特征,和之前餐具指紋的男性特征隱約能對上,“麻煩王哥把你夥計的聯係方式給我們,我們再詳細問問。”
離開食材行,三人驅車前往美食評論家老鄭的工作室。
老鄭的工作室堆滿了美食雜誌和食譜,牆上掛著他和各國廚師的合影。
聽說警方是為“老饕”的事來的,老鄭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們也在查‘老饕’?”
老鄭給三人倒了茶,語氣凝重:“這人是圈子裡的神秘人物,半年前開始辦私人宴會,邀請的都是美食圈的人,但規矩特彆嚴——必須吃完所有菜品,哪怕剩一口都不行。”
“有人沒吃完嗎?”蘇棠追問。
“有一次,一個企業家吃不下剩下半塊牛排,‘老饕’當場就翻臉了。”老鄭回憶道,“他沒露麵,就通過麥克風說話,聲音低沉,說‘浪費食物是對饑餓者的褻瀆,你不配坐在這張桌子上’。”
“然後讓人把那企業家架了出去,從那以後,沒人敢在他的宴會上浪費。”
陸珩拿出第1名失蹤者的照片——美食博主趙琳:“您認識她嗎?她半年前參加過‘老饕’的宴會後就失蹤了。”
老鄭看到照片,愣了愣:“認識,趙琳是美食圈的新人,很敢說。那次宴會她還吐槽‘老饕’的菜品‘太刻意,少了煙火氣’,現在想想……”
他沒繼續說,但臉色更白了:“那是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圈子裡,後來就聽說她失蹤了,我還以為是出國了。”
“‘老饕’的宴會在哪裡辦?你知道具體地址嗎?”陸珩問。
老鄭搖頭:“每次宴會地址都不一樣,都是宴會前一天用匿名短信通知,而且隻去一次,下次再辦就換地方。”
“我去過一次,在深山裡的彆墅,裝修豪華,但沒看到工作人員,隻有‘老饕’的聲音通過音響傳來。”
從老鄭工作室出來,三人回到警局。
技術隊的小陳已經在等他們,手裡拿著蠟燭匿名號碼的查詢結果。
“陸隊,蘇法醫,宴會布置團隊提供的那個號碼查不到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