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霧徹底散了,陽光照在“星星堡”廢棄樂園的鐵門上,鏽跡在光線下格外刺眼。
陸珩和蘇棠帶隊再次來到這裡,這次的目標是樂園後門——二十三年前,小輝失蹤的地方。
“當年的卷宗說,小輝是在樂園後門‘走失’的,但這裡根本沒有路,隻有一片荒草叢生的空地。”陳默指著後門的方向,眉頭皺起,“這地方這麼偏,一個8歲的孩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蘇棠沒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她的目光掃過周圍的設施,最後停在一個破損的滑梯前——滑梯的塑料板已經開裂,露出裡麵的金屬支架,上麵爬滿了藤蔓。她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撥開滑梯底部的雜草。
“陸隊,你來看這個。”蘇棠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
陸珩走過去,隻見滑梯底部的地麵上,有一塊鬆動的石板。
蘇棠用鑷子撬開石板,下麵露出一個極其隱蔽的小空間——空間很小,隻能容下一個孩子蜷縮在裡麵,裡麵散落著幾片陳舊的布料,還有一枚生鏽的小鐵片,像是從什麼玩具上掉下來的。
“這布料的材質,和當年小輝失蹤時穿的衣服一致。”蘇棠用鑷子夾起布料,放在鼻尖聞了聞,“有黴味,但還能聞到一點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當年向陽福利院的消毒水味道一樣。”
陸珩蹲下身,目光掃過小空間的內壁。內壁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用指甲劃出來的——那是一個孩子在絕望中留下的痕跡。
他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劃痕,突然,神情有了瞬間的恍惚,眼神變得有些低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蘇棠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異樣,剛要開口問,就見陸珩迅速恢複了冷靜,站起身,語氣平淡地說:“把這裡的東西都收集起來,作為證物。老王,你在這裡多拍幾張照片,尤其是劃痕的位置,可能能提取到當年的指紋。”
蘇棠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沒再多問,但心裡卻記下了這個細節——陸珩很少有這樣的神情,這背後一定藏著什麼故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隊員們在樂園裡展開了全麵搜索。蘇棠在廢棄的小賣部裡找到了一個舊賬本,上麵記錄著二十三年前的銷售記錄,其中有一頁寫著“7月15日,賣出一支草莓味的冰棍,收了5毛錢”——而7月15日,正是小輝失蹤的日子。
“買冰棍的人,很可能就是帶小輝來這裡的人。”蘇棠拿著賬本,對陸珩說,“當年的小賣部老板應該還在,我們可以去找他問問。”
陸珩點頭,剛要下令,就聽見陳默的喊聲:“陸隊!蘇法醫!這裡還有發現!”
兩人跑過去,隻見陳默蹲在一片荒草叢裡,手裡拿著一枚彩色的生日蠟燭——和之前在旋轉木馬旁發現的蠟燭一模一樣,紅黃藍三色的蠟身,蠟燭芯是黑的,像是被點燃過。
“這蠟燭是被埋在土裡的,上麵還蓋著一層落葉。”陳默把蠟燭遞給陸珩,“和之前的蠟燭一樣,又是第三方的‘標記’。”
陸珩看著手裡的蠟燭,眉頭緊鎖:“他把蠟燭埋在這裡,說明他他們知道這個小空間的存在,甚至……知道當年小輝失蹤的真相。他他們在向我們‘展示’證據,也在向我們挑釁。”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收隊的時候,蘇棠故意走在陸珩身邊,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喂,陸大隊長,下午在滑梯那邊,你魂兒飛哪兒去了?是不是想起哪個小姑娘了?”
陸珩側過頭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絲無奈:“蘇法醫,你的想象力如果用在屍檢上,破案速度能再快一倍。”
“彆轉移話題。”蘇棠挑眉,“我可是看到了,你當時的表情,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說說唄,是不是小時候也在這種地方受過委屈?”
陸珩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蘇棠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這個冷麵大隊長,也有不為人知的柔軟角落。她快步跟上,一邊走一邊說:“行了,不逗你了。不過,要是你哪天想找人傾訴,我隨時奉陪——畢竟,我可是隊裡最懂‘傷痕’的人。”
陸珩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又很快恢複了冷漠:“走吧,回去查小賣部老板的線索。”
夕陽的餘暉灑在廢棄的樂園裡,給鏽跡斑斑的設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隻是那隱藏在滑梯下的小空間、荒草叢裡的蠟燭,還有陸珩眼底一閃而過的低落,都在預示著——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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