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凶手的耐心與嚴謹。
這種對“完美”的執著,本可以成就一個傑出的學者,卻最終釀成了一場悲劇。
“問題在於,”她輕聲自語,“我們該如何在萌芽階段,就識彆出那些隱藏在平靜表象下的扭曲?”
不是所有的偏執都會走向犯罪,但所有的犯罪都始於某個微小的偏差。
就像趙福全,從製作動物標本到處理人體,中間那條界線是如何被一步步跨越的?
林靜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整理案件的心理評估報告。
她在筆記本上寫下:
“極端理想主義是危險的。當一個人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理’,就很容易把他人視為實現理想的工具。”
她想起趙福全在審訊時那種狂熱的眼神,那不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而是一個自認為“覺醒者”的篤定。
這種篤定,比單純的瘋狂更可怕。
陳默在值班室裡翻看案件卷宗,照片上白小芸天真爛漫的笑容與現場那些詭異的布置形成鮮明對比。
他想起第一次出現場時,自己差點吐出來的窘態。
現在他雖然已經能夠冷靜地麵對屍體,但每次看到受害者生前的照片,心裡還是會揪緊。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為什麼總有人要傷害彆人?”
老王在技術科的機房裡,反複查看從趙福全設備裡恢複的數據。
那些加密的聊天記錄、隱藏的文件夾,像是一個個通往黑暗世界的入口。
他注意到趙福全在作案前三個月,搜索“深淵回響”論壇的頻率明顯增加。
“如果當時就能發現這些跡象……”老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事後回想總是最清晰的,但預防犯罪從來都不是易事。
雨漸漸小了,天色依然陰沉。
陸珩站起身,走到窗前。
街上的行人撐著各色雨傘,像一朵朵移動的花。
他們中有多少人戴著麵具生活?有多少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湧動?
蘇棠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走廊上,靠在窗邊。
“又在思考人生?”她問,語氣裡帶著她特有的調侃,眼神卻格外認真。
陸珩沒有回頭:“隻是在想,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做好眼前的事吧。”蘇棠看著窗外,“至少今天,我們讓一個女孩得以安息。至於明天……”她頓了頓,“明天總會有新的案子。”
但他們都明白,這個案子留下的疑問不會就此消失。
關於人性的陰暗麵,關於善與惡的邊界,關於如何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守護生命的尊嚴——這些問題,將會一直伴隨著他們的職業生涯。
雨停了,雲層間透出一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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