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劉韓茉竟還有臉來索要更多贍養費?當年若非我,她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小職員。婚姻期間毫無建樹,離婚後卻想坐享其成?可笑的女人,以為掌握了那些無關痛癢的‘舊事’就能威脅我?異想天開。”
在“威脅我”幾個字上,刻痕驟然加深,帶著明顯的惱怒。
“傲慢,控製欲強,善於利用他人,且缺乏共情能力。”
林靜總結道,目光銳利,
“從他的自述來看,這三個人都有充分的動機。李彥漠被學術剽竊,林沈一麵臨過河拆橋,劉韓茉則可能掌握了某些李憶舟不想公開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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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默然點頭,將這些信息刻入腦海。
李憶舟的光鮮外表下,是這樣一個以自我為中心、視他人為工具的冰冷內核。
客廳區域,陳默小組。
這裡的記載更偏向於工作與社交。
他們發現了更多與林沈一相關的記錄,大多是李憶舟對合作條款的不滿和對林沈一能力的不屑。
同時也找到了一些與其他商業夥伴或學術同行的交流,其中不乏齟齬和矛盾。
“陸隊,”
陳默拿著打印出的部分關鍵內容過來彙報,
“根據這些記錄,初步梳理出三位矛盾比較突出的嫌疑人:李彥漠教授、林沈一總裁,以及他的前妻劉韓茉女士。都已經通知到隊裡,隨時可以傳喚問詢。”
陸珩接過名單,目光沉靜。
線索似乎清晰地指向了這幾位與李憶舟有利害衝突的人。
就在這時,完成初步解剖的蘇棠回到了現場。
她脫下了無菌服,隻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外罩一件衝鋒衣,臉上帶著一絲解剖工作後的疲憊,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清澈有神。
她繞過忙碌的技術人員,走到書房門口,沒有去看那具恐怖的屍體和大腦標本,而是仰頭看著四壁和天花板上那無窮無儘的文字。
“怎麼樣,蘇法醫,有什麼新發現?”陳默連忙問道。
蘇棠沒有立刻回答,她眯著眼,仿佛在欣賞一幅曠世奇作,又像是在破解某種密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地歎了口氣,語氣裡聽不出是讚歎還是嘲諷:
“嘖嘖,真是……了不起的工程。”
她轉向陸珩,用拿著筆的手隨意地指了指滿牆的刻痕:
“陸隊,說真的,這比我那份乾巴巴的、隻有數據和結論的驗屍報告,可要詳細多了。李大師這是把自己從裡到外,扒得乾乾淨淨,全都刻在這兒了。”
她頓了頓,用手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一絲真實的困擾:
“就是這排版太差,毫無重點,看得人眼暈。你說凶手費這麼大勁兒,就不能做個目錄索引,或者至少分個章節嗎?這閱讀體驗也太不友好了。”
陳默嘴角抽搐了一下,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吐槽排版問題的,恐怕也隻有蘇棠了。
陸珩對於蘇棠跳脫的言語似乎早已習慣,他捕捉到了她話裡的關鍵信息:
“比你驗屍報告詳細?意思是,這裡的記錄,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全麵?”
“何止全麵。”
蘇棠走到一麵刻滿了李憶舟童年記憶的牆前,手指虛點著其中一段關於“偷吃鄰居家水果被狗追”的糗事,
“連這種他自己可能都忘了的破事兒都刻上去了。凶手要麼是對他了如指掌的身邊人,要麼就是……用了某種方法,把他腦子裡的東西,像硬盤格式化前拷貝數據一樣,一點不落地‘讀’了出來。”
“讀出來?”林靜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蘇法醫,你的意思是……”
“我隻是個法醫,負責研究死人,不負責解讀活人的瘋狂。”
蘇棠聳聳肩,打斷了林靜的追問,但她的目光再次掃過那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大腦,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凝重,
“但我建議你們讀快點,也讀仔細點。畢竟……”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近乎預言般的冷靜:
“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保存’記憶的凶手,他真正想讓我們看到的,或許恰恰是他精心隱藏的東西。這座宮殿,也許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誤導。”
窗外,天色漸漸亮起,但公寓內的氣氛,卻因為蘇棠這最後一句話,而變得更加沉重和撲朔迷離。
數據的海洋已經鋪開,嫌疑人也已浮出水麵,但真相,似乎依舊隱藏在這片由文字構成的、令人暈眩的迷宮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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