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我解釋。”
空氣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夏嬣葵感覺自己的指尖在發抖，棕熊的鼻子被攥得扁塌，露出裡麵淺褐色的棉絮。
剛開始......
夏銘澤的聲音沙啞，手指無意識地揪著浴巾邊緣，怕你自殺時，不能及時發現，後來是想隨時看到你……
後麵的話被吞咽聲截斷，他盯著屏幕裡定格的、她趴在書桌上睡著的畫麵，指腹在掌心碾出紅痕。
對不起，我知道不該這樣，我承認自己齷齪，我……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彆討厭我，行嗎？
浴室的排風還在嗡嗡作響，卷著他發間未乾的水汽。
夏嬣葵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壓下升起的心疼，冷冷道；刪掉錄屏，拆掉監控。
夏銘澤猛地抬頭，水珠從發梢滴在她手背上，涼得像淚。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從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單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卻還是顫抖著點開了文件。
夏嬣葵盯著他僵在半空的手，最初的羞憤還未褪去，畢竟換衣洗澡的模樣都被鏡頭記錄在冊。
可當她從怔忡中回過神，某個更驚悚的畫麵突然砸進腦海。
鏡前化妝時哼著跑調的老歌，抱著琵琶模仿搖滾歌手甩頭，弦音嘈雜如魔音灌耳；披著床單揮舞衣架，對著空氣演練不存在的劍招，床單角掃落了台燈罩；還有蹲在沙發上摳著腳趾剔牙，哼唧著自編的歪詩……
想到此處，她的腳趾在地毯下瘋狂蜷曲，恨不得當場刨出座地宮把自己埋進去。
夏銘澤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慌得上前攥住她的手腕，聲線發顫；小葵，你，你彆生氣，我，我現在就刪。
那些視頻都有誰看過？你敢保證沒泄露出去？
她的指尖發冷，指甲幾乎掐進他掌心。
我怎麼舍得給彆人看？
他急切地搖頭，眼裡閃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至於被偷看，就更不可能了。我的防火牆連黑客大賽冠軍都沒攻破過，沒人能拿到這些視頻。
聽見他提起那堆複雜的編程設定，夏嬣葵暫且壓下心火，徑直坐到電腦前。
點開文件夾的瞬間，她瞳孔驟縮。
分類清晰的子目錄像排開的審訊席：小葵更衣小葵沐浴小葵安睡……直到看見小葵趣錄這個文件夾，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果然，點開後彈出的縮略圖讓她如遭雷擊。
甩頭彈琵琶時弦斷崩了自己一臉，舉著衣架劈叉差點摔進垃圾桶，蹲在飄窗上摳鼻孔還對著鏡子做鬼臉……她顫抖著全選刪除，清空回收站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而她隱私視頻還好好躺在文件裡，卻忘了去去刪。
夏銘澤這才驚覺，她並非在意赤裸的模樣，而是怕那些“瘋瘋癲癲”的瞬間被窺見。
可畫麵裡手舞足蹈的姑娘明明眼睛發亮，連摳鼻子都帶著股傻乎乎的鮮活氣，怎麼會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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