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在濁浪中像被泡軟的餅乾,接二連三地傾頹坍塌;屋頂、樹梢擠滿了尖叫的人群,卻轉瞬就被卷進渾濁的浪濤,連掙紮的水花也沒能泛起幾朵。
水麵上漂浮的不僅有家具、汽車,還有人和家畜的屍體。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喪屍。
它們被洪水裹挾著,四肢在水裡胡亂撲騰,腦袋卻始終頑固地昂著,喉嚨裡持續發出嗬嗬的嘶吼,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活物的方向。
“這……這些怪物淹不死?”
“豬”的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
一隻喪屍被卷入漩渦,半個腦袋沒入水下,再次浮起時,依舊張著滿是黑血的嘴,朝著最近的活物瘋狂撲咬。
溫景然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早有預料堤壩不穩,卻沒料到會崩塌得如此猝不及防。
此時的公路已徹底陷入混亂。
幸存者們瘋了似的往高處逃竄,各色車輛擠成一團亂麻,喇叭聲、哭喊聲、金屬碰撞聲攪成刺耳的雜音。
最後方的車還沒來得及掉頭,就被洶湧洪水追上,車頂瞬間沒入水中,車廂裡傳出絕望的尖叫,旋即又被喪屍的嘶吼取代——那些在水裡掙紮的怪物,正循著活人的氣息瘋狂圍攏。
“開車。”
溫景然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豬”猛踩油門,房車在擁堵的車流裡瘋狂穿梭,車輪碾過散落的零件,車身擦著旁邊的卡車險險掠過,好幾次差點撞上那些慌不擇路的行人。
等終於衝過最混亂的路段,車速飆升,抵達山腳下時,洪水已如附骨之疽般追到近前。
剛才還在公路上哭喊掙紮的人群,此刻大多成了洪水裡沉浮的浮屍,隻剩寥寥幾人還在濁浪中撲騰。
溫景然抱起還在昏迷中的夏嬣葵下車,抬手在房車側麵按了下,銀光乍閃,那輛不算小的房車憑空斂入虛空,被收進了他的空間。
他沒有去看即將到達山腳的洪水,轉身便朝上山的石階衝去,腳步快得帶起一陣風。
“豬”緊隨其後,腦袋埋得快抵到胸口,沒人看見他後槽牙咬得發酸,眼底翻湧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石階上早已亂成一鍋粥。
人們手腳並用往上爬,喉嚨裡滾出破風箱似的喘息,有人被擠得失足滾落,瞬間就被身後追來的洪水吞沒。
渾濁的浪濤像巨獸的舌頭,正一寸寸舔舐著山腳的土地,漫過腳踝、小腿,腥臭味裹著屍氣撲麵而來。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幾隻喪屍竟順著石階往上爬,指甲在石階上摳出細碎的石屑,發出指甲刮玻璃般的銳響。
“豬”被這聲音刺得打了個寒顫,冷汗順著脊椎溝往下淌,黏住了破爛的衣衫,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當他們衝到半山腰時,洪水也追到了同一高度,卻像是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不再繼續上漲,喪屍們好似也用儘了體力,沒有再從洪水裡爬出來。
幾個早已透支體力的普通人半截身子浸在水裡,癱坐在石階上,眼神空洞地望著下方的濁浪,透著劫後餘生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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