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被她狠狠掐進掌心,幾道彎月形的紅痕嵌進皮肉裡,滲出血珠來也渾然不覺。
憑什麼?
憑什麼夏嬣葵就能被一群高階異能者像供奉神明似的捧在手心?
沈硯黎從前看她時,眼裡的溫柔雖淡,卻隻給她一人,連皺眉的模樣都帶著獨有的耐心。
如今對著那個夏嬣葵,眼裡的寵溺都快溢出來,把自己低到泥裡,連脊梁骨都彎了,半分自尊都不剩……
她忽然想起從前,他總說“晚星,你笑起來最好看”,可現在,他的目光掃過她時,比掃過路邊的石頭還淡漠,連半分停留都吝於給予。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
這個念頭像條毒蛇,纏得她喘不過氣。
林晚星垂著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湧的陰狠,指尖在膝蓋上慢慢摩挲著,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旁邊的樟洋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
他能感覺到身邊人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像冬日裡的冰碴子,刺得人皮膚發緊。
他隻能望著窗外飛逝的斷壁殘垣,像個被抽去了魂魄的木偶,連眨眼都透著呆滯。
車隊在荒蕪的公路上碾過碎石,偶爾有低階變異獸不知死活地竄出來。
斷了條後腿的變異犬拖著血痕撲來,溫景然抬手一道冰棱便射穿了它的咽喉;渾身疙瘩的大老鼠從廢墟裡竄出,謝知珩甩出的風刃已將其劈成兩半。
這些零星的威脅,在溫景然幾人手裡如同捏死螻蟻般輕鬆,血汙濺在車身上,很快又被風卷走。
夏嬣葵斜倚在副駕駛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車窗。
窗外一片死寂的景象令人發悶。
土地皸裂如蛛網,裸露出暗沉的土黃色;倒塌的房屋隻剩半截斷牆,鋼筋從碎磚裡刺出來,像枯骨的殘骸;幾隻烏鴉蹲在焦黑的樹杈上,嘶啞的叫聲劃破死寂,將末世的蕭索刻得更深。
可這些景象落在她眼裡,竟像闖關遊戲裡的背景板。
那些跳出來的變異獸,不過是送分的小怪,不值一提。
她偏頭看向駕駛座的溫景然,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沉穩有力,遇到坑窪總能輕巧避開。
後座傳來謝知珩和江弈舟的笑鬨,一個咋咋呼呼地說要給她表演新的異能技巧,一個慢悠悠地接話逗他。
後視鏡裡,沈硯黎正默默整理著被風吹亂的地圖,目光偶爾掃過她這邊,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
這些身影在她身邊交織成一張網,溫景然是兜底的穩,謝知珩是添彩的活,江弈舟是燒得旺的熱,連沈硯黎那沉甸甸的執著,都成了網眼裡細密的線。
她靠在這張網裡,心裡踏實得很。
從前隻有溫景然時,像守著一座安穩的山,風雨吹不透,卻總覺得山腳下空落落的,缺了些什麼。
如今被這四人圍著,倒像是湊齊了四方的樁,將她穩穩地護在中央,連風都繞著走。
這種被填滿的感覺,讓她第一次在末世裡嘗到了“圓滿”的滋味,像乾涸的土地終於等來一場透雨,連呼吸都變得溫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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