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坐下,她還在那邊看著呢,彆讓她察覺到。
如果她知道我給你錢讓你跟她離婚,她肯定會分你的錢的,所以你得小心點。”
顧國韜伸手又把他按了下來。
每月還有二十塊,連續一年,這幾個數字像驚雷一樣在崔永之腦海裡炸開。
震得他頭暈目眩,心跳如鼓。
一年就是二百多塊,那是一筆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巨款。
足夠他風風光光地回村,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每個月二十塊,那更是源源不斷的活水,能讓他過得比村裡絕大多數人都滋潤。
巨大的誘惑像藤蔓一樣瞬間纏繞了他的心。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揣著厚厚一遝鈔票,在村民們羨慕的目光中重建家園。
仿佛看到自己每天小酒喝著,小菜吃著,再也不用聽田愛平的尖聲咒罵和無窮無儘的抱怨。
顧國韜最後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徹底擊潰了他心裡那點可憐的猶豫和對田愛平僅存的情分。
“小燕恨的是田愛平,不是你。
你們離了,田愛平就不在是後娘,而你還是小燕的親生父親。
這層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以後你們的關係,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緩轉餘地。
該怎麼選,才是真正對你自己好,你是聰明人,好好想想吧。”
崔永之坐在凳子上,雙手緊緊攥著膝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低著頭,內心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臉麵,兒子,彆人的議論,這些曾經看得很重的東西。
在實實在在的金錢和未來安穩生活的誘惑麵前,變得輕飄飄的。
田愛平那刻薄刁蠻的嘴臉,和顧國韜描述的美好前景在他腦子裡來回拉鋸。
最終,貪婪和自私穩穩地占據了上風。
他再抬起頭時,眼神裡的震驚和抗拒已經褪去。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
“這……這事太大了。國韜,你讓我……讓我再琢磨琢磨,得尋個穩妥的法子才行。”
他沒有一口答應,但這話裡的意思已經明顯了。
隻是在權衡如何操作才能讓自己獲利最大,名聲損失最小。
顧國韜心下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知道魚兒已經上鉤,隻需再添最後一把香餌即可。
他站起身,仿佛剛才那些的談話隻是尋常閒聊。
“行,你慢慢考慮,畢竟關乎後半輩子,慎重些也是應該的。
不過,你沒有離婚就不要問我拿太多東西,不然小燕又會發火的。”
不給他一點壓力,他還會想著有退路。
“好,不過今天過年,能不能給我們一點肉?
放心,我會儘快給你答複的。
畢竟今天是除夕,明天又是初一,總的要等兩天。”
崔永之還沒想好,要怎麼樣才能開口跟田愛平說離婚的事情。
“嗯,可以,你在這等會兒,我去給你拿點肉。”
顧國韜很是爽快的答應了,先給他一點甜頭。
他轉身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就提了一條約莫兩斤重的五花肉出來,肥瘦相間,看著就喜人。
他把肉遞給崔永之,“拿去給孩子們添個菜吧,難得吃到這麼好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