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恐怕以後你們會很長一段時間吃不到肉。”
崔永之忙不迭地接過那沉甸甸，油汪汪的豬肉。
冰涼的觸感和厚重的分量，讓他心裡最後那點猶豫也煙消雲散了。
他臉上笑開了花，連連點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真誠和熱絡。
“哎，哎，謝謝國韜，你放心，你的話，我記心裡了，一定好好掂量。”
他拎著肉，幾乎是點頭哈腰地退回了柴房，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那扇破舊的柴房門在他身後關上，仿佛也隔絕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門內，是即將因為這筆交易而掀起的新一輪風波。
門外，是陽光正好、飯菜飄香、充滿了孩子們歡聲笑語的團圓年。
顧國韜站在院子裡，看著那扇緊閉的柴房門，目光深沉冷冽。
他知道，種子已經種下，隻待它在那充滿貪婪和算計的土壤裡，自行生根發芽，最終長出他想要的果實。
這個年，注定有人要寢食難安了。
他轉身，臉上重新掛上溫和的笑意，朝著熱鬨的正屋走去。
萱萱正舉著一塊炸糖糕，像隻快樂的小蝴蝶般朝他飛奔而來。
顧國韜彎腰抱起朝自己跑來的萱萱，小家夥手裡的炸糖糕還冒著熱氣。
“慢點跑，當心摔著。”
他用胡茬蹭了蹭女兒的小臉，惹得萱萱咯咯直笑，小手使勁推著他的臉，“爸爸紮，爸爸壞！”
萱萱一邊笑，還一邊用小手想使勁的推開爸爸的臉。
“爸爸這就去刮胡子，好不好？”
顧國韜笑著應允，視線掃過院子裡忙碌的身影。
他一直都在忙，都忘了刮胡子，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紮到媳婦？
崔小燕正和顧滿妹她們擺桌子，崔小瓶和崔小草端著剛出鍋的熱菜從廚房出來，蒸汽模糊了她們的笑臉。
這才是家該有的樣子，熱熱鬨鬨，滿滿當當，每個角落都透著踏實的暖意。
他抱著萱萱走到桌邊，順手拿起一塊小雞肉塞進女兒嘴裡，又幫著崔小燕擺好碗筷。
“菜都齊了嗎？”他問。
“就差最後一道燉肉了，平安去端。
今天做的菜有點多，桌子都快擺不下了。”
崔小燕擦了擦手上的水，仰頭看他，眼裡的笑意藏不住。
“今天是除夕，多做點菜才好，熱鬨，可以慢慢吃。”
顧國韜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計劃第一步，成了。”
崔小燕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崔永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我就知道他經不起誘惑。”
“等著看戲吧。”
顧國韜捏了捏她的手，轉身招呼孩子們。
“欣欣，跟姐姐們一起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院子裡的大桌很快被擺滿，紅燒雞油光鋥亮，兔肉炒辣椒紅得耀眼。
燉肉在鍋裡咕嘟作響，還有蒸得喧軟的饅頭，金黃的炸酥肉。
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熱氣騰騰地驅散了冬日的寒氣。
孩子們圍坐在桌邊，眼睛瞪得溜圓，手裡攥著筷子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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