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在灰岩區的住所，林淵首先處理了那株“虛空藤”。他小心地取下幾段蘊含空間能量最豐富的根須和葉片，用特製玉盒保存好，這是未來合成或兌換高級資源的重要籌碼。剩下的部分，他打算出手換取當前急需的積分和其他材料。
至於那塊封印著歸墟碎片的玉盒，他將其深深埋藏在儲物戒指的角落，並加上了好幾層精神力禁製。這東西太過危險和敏感，絕不能輕易示人，更不可能通過官方渠道處理。
官方任務大廳收購材料價格透明但偏低，而且流程記錄在案。像虛空藤這種來源有些敏感與未知汙染區關聯）的稀有材料，以及他想要打探的關於“歸墟”的消息，顯然不是正規渠道能處理的。
他需要接觸星塵海的陰影麵——黑市。
通過流螢級權限查閱一些邊緣資料，以及之前在灰岩區聽到的零星傳聞，林淵得知在第七礦區附近，有一個隱藏在廢棄礦脈深處的秘密集市，被稱為“暗河集”。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林淵按照打聽到的模糊路徑，來到一片早已廢棄、被列為危險區域的礦脈入口。在確認無人跟蹤後，他激發流螢徽章，按照特定頻率向入口處的某個廢棄能量節點發送了一段識彆信號。
片刻，看似堅實的岩壁無聲地滑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裡麵透出昏暗搖曳的光線。一股混雜著各種奇異材料、藥劑、以及淡淡血腥和隱秘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
林淵麵色不變，帶著星塵鰩和縮小體型盤繞在他手臂上的星宇幻龍，邁步走入。
縫隙之後是一條向下的狹窄通道，兩側岩壁上鑲嵌著發出慘綠色或暗紅色光芒的苔蘚或晶石。通道儘頭，視野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現在眼前。
溶洞內人影綽綽，但都刻意保持著距離，大部分人穿著遮蓋容貌的鬥篷或使用了模糊麵容的小法術。攤位零散分布，出售的東西五花八門：未鑒定的古老獸卵、沾染血跡的武器、效果不明但散發著危險波動的藥劑、甚至還有被禁錮的、眼神凶戾的野生禦獸……交易都在低聲進行，充斥著一種隱秘而緊張的氛圍。
林淵沒有遮掩容貌，他初來乍到，遮掩反而引人懷疑。他直接走向溶洞深處一個看起來最“正規”的攤位——一個由厚重黑曜石打造的櫃台，後麵坐著一位穿著樸素灰袍、麵容普通但眼神異常精明沉穩的中年人。櫃台旁立著一個牌子，用通用語寫著“秘材收售，情報谘詢”。
這應該就是暗河集的主要中間商之一。
林淵走到櫃台前，中年男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林淵的流螢徽章以及他肩頭的星塵鰩和手臂上的星宇幻龍上掃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評估之色。
“生麵孔。賣什麼？買什麼？”男子的聲音平淡，沒有多餘情緒。
林淵沒有說話，直接將那個裝有部分“虛空藤”的玉盒放在櫃台上，打開一條縫隙。
濃鬱的、帶著空間波動的特殊能量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雖然隻是一瞬林淵就合上了蓋子，但足以讓周圍幾個感知敏銳的人投來驚異的目光。
中年男子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虛空藤？品質不錯。來源？”
“第七礦區，幽暗裂隙。”林淵平靜地回答，沒有隱瞞地點，因為這無法隱瞞，但略去了具體細節和歸墟碎片的存在。
男子眼中精光一閃，第七礦區最近的異常他顯然有所耳聞。“這東西有點燙手，官方正在調查那片區域。不過……暗河集不怕燙。”他沉吟了一下，“你想怎麼交易？積分？還是以物易物？”
“換取等值的‘星辰精粹’，或者提升精神力純度的‘清心玉露’。”林淵報出自己急需的、用於修複生命本源和提升實力的資源。
男子快速計算了一下：“這些是緊俏貨。你這點虛空藤，最多換三份標準單位的星辰精粹，或者一小瓶清心玉露。”
這個價格比官方收購價高了不少，但仍在林淵預期內。“可以，我要星辰精粹。”他需要星辰精粹來加速星宇幻龍的成長和自身能量積累。
交易很快完成，三塊散發著柔和星輝、內部仿佛有星河流轉的晶體到了林淵手中。
收起星辰精粹，林淵並沒有離開，而是看似隨意地問道：“另外，我想打聽點消息。關於一種……帶有強烈‘虛無’、‘吞噬’特性的能量，最近在星塵海是否有出現？”
中年男子聞言，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他深深看了林淵一眼，語氣變得凝重了幾分：“年輕人，打聽這種東西，可是很容易惹上麻煩的。那可不是流螢級該接觸的層麵。”
“隻是好奇。”林淵麵不改色。
男子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什麼，最終緩緩開口：“最近確實有些風聲，某些邊緣區域，比如……你剛去的第七礦區，還有更遠的‘碎星帶’，傳出過類似的氣息報告。有猜測說，可能跟一些信奉‘終末’的瘋子有關。更多的，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說。”他指了指林淵剛剛到手的三塊星辰精粹，“這個消息，算我免費奉勸你，離那種能量遠點，沾上就是跗骨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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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得到關於“歸墟”的確切名稱，但“終末”、“瘋子”、“虛無吞噬”這些關鍵詞，已經讓林淵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歸墟的觸角，確實已經伸到了星塵海，並且似乎形成了一個隱秘的組織。
“多謝。”林淵點頭致意，準備離開。
“等等。”中年男子叫住了他，遞過來一枚不起眼的黑色骨片，“我叫墨淵。年輕人，你很有潛力。這枚信物你拿著，以後有什麼‘特彆’的東西要出手，或者需要打探不那麼敏感的消息，可以直接通過它聯係我。前提是，你能證明你值得長期合作。”
林淵接過骨片，觸手冰涼，上麵刻著一個複雜的符文。“如何證明？”
墨淵笑了笑，目光落在林淵手臂上的星宇幻龍和肩頭的星塵鰩上：“比如，下次來的時候，你能拿出比虛空藤更有趣的東西，或者……你本人達到了皓月級。暗河集，尊重實力和潛力。”
林淵明白了，這是對他的一種投資。他收起骨片：“我會考慮的。”
離開暗河集，回到地麵，夜空繁星點點。林淵握了握手中的三塊星辰精粹和那枚黑色骨片。
黑市之行，不僅處理了燙手的材料，換取了急需資源，更重要的是確認了歸墟滲透的存在，並初步打通了一條地下的信息渠道。墨淵的話很明確，想要接觸更深層的信息，需要更強的實力和更高的地位。
皓月級麼……林淵眼中閃過一絲銳芒。看來，提升合成師等級和自身實力，是當前最緊迫的任務。他需要更多的資源，更快的速度。或許，是時候考慮接取一些更高難度、回報也更豐厚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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