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姑娘，你睡著了嗎？”
“我睡著了，不要和我說話”
夏綰綰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她在悶著頭。
“我睡不著，這個床真軟啊，讓我感覺就像是在雲上睡覺，”季妃萱看著窗外偶爾劃過的車燈光影。
“嘿嘿，這麼軟舒服的床你都睡不著，你是不是想我和你睡一起？聽說青蓮聖女酥香軟滑，我不介意的哦，”夏綰綰將腦袋露了出來，一雙眼睛皎潔的看著季妃萱。
“不要胡說，”季妃萱臉微微一紅。
“綰綰，你說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世界呐，我聽房東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嗎？居然沒有皇帝，也沒有幫派，人人平等，而且還有這麼多的神奇東西，我有時候都感覺，這裡莫非是天界？”季妃萱輕聲說道。
夏綰綰微微沉默，她想起了白天時候見到的天上飛的大鳥，餘山說那是叫做飛機的交通工具，能載著幾百人日行萬裡，還有那手裡的名叫手機的玩意兒，能夠讓人在千萬裡之外通話自如，這一切都好像是傳說中的神器。
“肯定不是，這裡的空氣如此渾濁，而且人們還如此孱弱，依我看不過是一些奇技淫巧，就像是墨家的機關罷了，不值一提，”夏綰綰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說道。
“不值一提嗎？可是你還記得白天時候房東大人給咱們看的畫麵，那威力無窮的叫做大炮的東西，還有導彈，還有能瞬息毀滅百裡的核武器，還有能夠飛到太空的宇宙飛船，”季妃萱回憶著白天看到的電影喃喃說道。
夏綰綰的眼底也閃過了一絲驚恐，孱弱的個人體質，卻又極端強大的名為科技的武力，極端的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綰綰姑娘，你也不必和房東大人一直對著乾，今天接觸下來，你也能感覺到他其實是個好人吧，”季妃萱說道。
“哼，是不是好人我心裡有數，不用你來教育我，以前和我勢不兩立，現在倒是來和我裝好人，你們青蓮聖教的功法，要是餘山真信了你，還不如信我呢，起碼我們天魔教不會玩弄感情，”夏綰綰冷笑了一聲說道。
季妃萱沉默良久，過了半晌才說道：“不管你怎麼想，現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是隻有你一個親人了，所以我不想看你倒黴。”
夏綰綰也不再說話，她知道，季妃萱說的是真的。
“行吧，那本姑奶奶就暫時罩著你，等回去了再和你一決高低，”過了片刻，夏綰綰悶悶的聲音傳來。
季妃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早些休息吧。”
“嗯”。
在清脆的黃鸝鳴叫聲中，餘山睜開了眼睛，自從法老改善了賓館的環境之後，似乎連風水也變好了，樓頂更是吸引了不少小動物。
趁著時間還早，餘山將賓館交給法老暫時看著，自己則出去買早點。
早上的溫度不高，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意，餘山沿著熟悉的街道走著。街邊的早點鋪子已經亮起了燈，蒸籠裡冒出縷縷白煙，散發出包子和豆漿的香氣。幾個晨練的老人慢悠悠地打著太極，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與遠處的車流聲交織成一首城市的晨曲。
餘山心裡盤算著該買些什麼——老法師喜歡甜食，自己偏愛鹹口，至於夏綰綰和季妃萱不知道喜好，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各買幾份。
走到常去的攤位前，老板娘笑著招呼：“餘老板，今天還是老樣子？”
餘山點點頭，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餘山？”一個試探的聲音響起，餘山回頭，微微一愣。
“果然是你，餘山，你怎麼回來了？”看到餘山轉過身，來人更加確定了他的身份，微笑著說道。
餘山也認出了對方，臉上露出了笑容，“徐教授，您怎麼來了山市了？”
說起這徐教授，是餘山大學時候的代課老師，當年在江大對餘山很照顧，好像是因為有餘山嶽父的關係在裡麵，沈青河和徐立冬兩人以前是同學。
“哦，是這樣的，前年的時候，江大與山大聯合辦學，這不校區建好了，我就來這裡任副校長，沒想到居然能碰到你，”他鄉遇故知，徐立冬很高興。
“原來是高升了，恭喜徐教授，我也是最近才回來的，”餘山說道。
“嗨，有什麼高升的，我也快退休了，倒是你，回來最近忙什麼呢？你的牙醫診所不開了嗎？”徐立冬擺擺手說道。
聽到徐立冬提起牙醫診所，餘山的臉上微微一怔，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雖然隻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可是自己竟感覺過去了好久。
“牙醫當膩了，想著換個生活，我開了一間賓館，就在山大對麵，叫萬界賓館，”餘山說道。
“哦？你開了賓館？”徐立冬頗為驚訝的看著餘山，這開賓館和牙醫診所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行業，不過他倒也沒多想，“萬界賓館，名字倒是有意思，還有點耳熟，改天我去看看。”
“歡迎教授常來坐坐，”餘山道。
說到這裡，徐立冬停頓了一下，試探性的說道：“怎麼不見小沈，她還在國外嗎？”
最不願提起的記憶被提起，餘山的心微微一顫，卻又化作了釋然，點點頭道：“還在國外。”
“唉，這孩子也是，太有主意了，帶著孩子這麼多年在國外，留下你一個人在這邊，苦了你了，”徐立冬對兩人之間的事經常聽沈青河提起，對餘山頗為心疼。
餘山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終是沉默。往事如煙散去，她該踏上新的旅途了，而他也該邁步向前了。
和徐教授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分開，餘山回到了賓館，夏綰綰和季妃萱也都起來了，正和羅蘭法師聊著什麼，看到餘山回來忙上前幫忙。
“今天是豆漿油條，還有小籠包子，你們看想吃什麼自己挑，”餘山將東西放在了茶幾上，對幾人說道。
“我就吃點豆漿油條吧，老年人早上清淡些，”老法師看季妃萱幾人不說話，便先開口了。
餘山將目光看向了另外兩人，“我和老法師一樣！豆漿油條！”
夏綰綰眼睛一轉，看著餘山說道。
餘山點點頭，剩下的也不用選了，隻剩下了小籠包。
看美女吃飯是一種享受，一頓早飯，讓餘山多了這樣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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