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鬼隊就這樣日以繼夜的重複,就為了自己能端著碗大叫:“少主,俺沒白吃你的飯!”
虎千代知道:這裡麵練得最狠的就是柴田。那麼辛苦就為了少主能讓少吃肉多吃白米飯!
今天柴田哇哇大哭,就是觸了他不讓吃白米飯的逆鱗!真要是井伊直政過來,兩下就得被打死!
這其實並不稀罕:後世多少傳武假大師,麵對搏擊愛好者也就是一拳就倒?名將有係統性的體能訓練嗎?名將有核心訓練嗎?名將有反應訓練嗎?還是名將有一天十八個小時的訓練強度?
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看著井伊直政的眾多旗本蜂擁而入的虎千代反而不慌了,就坐在席子上玩味的看著躺在泥裡掙紮的井伊兵部少輔直政),隔空舉起茶杯,就像是敬酒。
井伊直政大叫道:“好小子,你能殺光鄙人的旗本,在下親自去伏見城相內府求情。”
井伊直政這是賭了自己的尊嚴,那聲野獸般的咆哮炸響,五六名最精銳的井伊旗本幾乎同時拔刀,如同灼熱的鐵流,蠻橫地擠進狹小的廟門!刀光在昏暗中撕裂雨幕,殺氣騰騰,直撲而來。
最初的接觸血腥而直接。一名餓鬼隊員閃避不及,刀鋒劃過臂甲,血光迸現。另一人格擋的竹槍被一名旗本凶猛的下劈斬斷,木屑紛飛,逼得他狼狽後撤。井伊旗本的武藝精湛,刀勢沉猛,完全是戰場搏殺的架勢,瞬間取得了壓製。
但餓鬼隊沒有潰散。隻見一旗本一刀劈空,力道用老,正要順勢踏步追擊,卻覺大腿內側一涼刺痛,動作瞬間一滯。就在他因疼痛和失衡而微頓的刹那,他側翼另一名餓鬼隊員的曲刃槍已然悄無聲息地探出,不是刺,而是用那帶弧度的槍尖猛地掛蹭在他揮刀手臂的腋下區域,粗暴地破壞他的平衡!
“混蛋!”旗本怒吼,試圖穩住身形。
但就在他注意力被牽扯的瞬間,第三名餓鬼隊員從稍後的位置猛地踏前一步,短柄槍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空檔,從一個極刁鑽的角度疾刺而出,精準地捅進了他因身體扭轉而略微張開的胴甲側麵的縫隙!
“呃!”一聲壓抑的痛哼,那旗本踉蹌後退,鮮血迅速從甲縫中滲出。
戰鬥在每個角落進行,然而就在更多人想要加入的時候,遠處轎子裡的一個身著三葉葵紋的老人,卻悄悄傳令:“隻要不傷井伊兵部,便不做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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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裡麵,兩名旗本試圖並肩衝垮陣型,卻反而在門口互相掣肘。一名餓鬼隊員甚至用包鐵的肩甲硬生生扛了一記斜斬,刀刃卡在甲片上的瞬間,他悶哼一聲,身體順勢下沉卸力,他身旁的同伴的短鋒槍已如毒蛇出洞,直接刺穿了攻擊者麵當麵甲)下的咽喉!
戰鬥迅速演變成慘烈的消耗。井伊旗本個人勇武非凡,但在這狹小空間內,他們的大開大合反而成了累贅。他們每一次凶猛的劈砍往往落空,或被引偏,隨之而來的就是來自側麵或後方陰險致命的戳刺。他們的怒吼聲中開始摻雜焦躁和難以置信。
餓鬼隊則像一塊潮濕的韌革,被砍開一道口子,周圍的“皮肉”立刻蠕動擠壓過來補上。他們沉默地喘息,移動,每一次步伐都帶著全甲格鬥訓練的痕跡——小幅、迅捷、重心始終沉穩。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每一次突刺都瞄準甲胄的弱點:腋下、喉結、腹股溝、膝窩。
井伊直政在廟外看得眼睛發沉——這陣從沒見過:不是三河常見的“密集槍陣”,也不是織田家的“三段擊”,反而像三個人在跳一支緊繃的舞,腳步跟著敵人動,槍尖總往甲胄軟處戳,比赤備的“硬衝”巧太多。他剛想喊“住手”,廟裡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原來柴田見旗本彎腰,突然伸腳勾住對方的腿甲甲胄太重,腿抬不高),平八郎趁機按住旗本的肩膀,佐助撲上去壓住腰,三個人合力把旗本按在泥裡。另一名旗本想救,卻被其他餓鬼隊的人圍住:四個足輕結成兩個小三角,槍尖對著他的頭盔和膝窩,沒敢硬衝,隻能僵在原地。
越來越多的混戰在一起,然而卻隻有井伊直政的旗本在哇哇亂叫著劈砍。可肉食者體能又怎麼是素食者可比的呢?餓鬼隊雖然不能像是現代運動員那樣,時時刻刻檢測睾酮。可是牡蠣,紅肉,家禽,都是被虎千代逼他們一天三頓吃的!
更重要的是:一個小隊退下去時,立刻就有隊長拿出甜米酒給他們喝,然後像是拳擊教練那樣分析新的打法。而那群旗本隻是在那裡被圍毆。不早說喝水和聊戰術,隻要敢停下來,就死!
井伊直政不懂其中的竅門,隻以為是挑釁,於是大叫著:“殺啊!殺啊!弄死那群侮辱你們的垃圾!”
可一個人的體能巔峰也就三分鐘,即使是虎千代的前世,一位重量級的拳擊冠軍想打滿12個回合的比賽:每場都要休息,按摩,扇風,喝水,更何況是全身密不透風的重甲武士?
虎千代冰冷的聲音再次切割空氣:“陣!輪轉!”
命令之下,並非僵硬的抵擋,而是一種詭異的流動。柴田麵對一名撲來的旗本,並未硬架其勢大力沉的劈砍,而是利用短鋒槍約1.8米)的長度,一個後側滑步類似現代全甲格鬥中的retreatingsidestep)——不是直線後退,而是向側後方拉開角度,同時槍尖如毒蛇探頭,不是刺向堅固的胸甲,而是陰險地戳向對方大腿內側甲片的接縫處!
許多井伊直政的旗本,本久戰力竭,長槍刺出時幅度已顯滯澀。餓鬼隊替補組的平八郎抓住空隙,沒有硬擋,反而用短柄槍‘啪’地拍在對方槍杆側麵——借勢將長槍引偏的同時,身後的足輕已踏前半步,曲刃槍從旗本因揮空而暴露的腰側甲縫裡‘噗’地刺入,鮮血順著槍杆往下淌。
“換!”虎千代又喝一聲。柴田那組立刻後撤,另一組餓鬼隊踩著前一組的腳印補上來,還是倒三角陣,間距卡得剛好——一間半的距離,夠躲刀,夠出槍,還不擠得慌。井伊家旗本正猛衝,突然撞上第二組槍陣,刀劈空的瞬間,腰側已經被短鋒槍抵住——槍尖從甲胄縫隙裡戳進去,旗本悶叫一聲,伸手去拔槍,卻被側位的曲刃槍勾住頭盔係帶,猛地一扯,頭盔歪在一邊,後頸的軟甲露了出來。
“咻”的一聲,後位的短柄槍已經戳進後頸,沒入半寸。旗本的身體僵了瞬,然後“咚”地砸在泥裡,血混著雨水往廟外淌。
剩下的旗本紅了眼,哇哇亂叫著劈向最近的餓鬼兵。可赤備的“猛”,全靠一股衝勁撐著——甲胄重三十多斤,劈砍揮刺全耗體力,兩分鐘不到,旗本的動作就慢了,揮刀的弧度越來越小,呼吸粗得像破風箱。
包圍圈逐漸縮小,餓鬼眾無一陣亡,原因無他——對方旗本的配合早就是,全甲格鬥世界大賽玩剩下的了。
不過對方也確實是強軍,一般戰國軍隊陣亡的上限絕對不能到一成。而井伊直政的旗本竟然戰鬥到五人,甚至氣喘都喘不上來了,依舊揮舞著長槍。然而卻是那樣的徒勞,試想一下每個人都願意活著,可他們竟然偏偏為了主君一句話拚命嘶吼著衝過去。
”去你媽的!”這個隻是叫柴田的農家小子當場掀翻那個衝過來的家夥。正要補下致命一擊的時候,對方竟然兩人衝了過來。
兩杆長槍正要命中甲縫,鮮血汩汩而出,就在柴田大叫著:“大將何在?鄙人柴田無通字,無名,特來討取閣下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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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僭越,”虎千代冷冷的這樣子罵,柴田趕忙鞠躬後撤,這時虎千代正色說道,“有人侮辱我方家名,我輩斬殺本分而已,豈可妄自詆毀他人主君?今天念在你未曾言說對方家名,否則我即刻便讓你切腹!最後一名旗本,鄙人許你單打獨鬥!”
那僅剩的旗本哇哇撲來,虎千代冷喝‘貼上去!’柴田踏前沉肩,用‘沉肩步’硬接刀風——槍杆撞開小臂甲的瞬間,擰腰戳進腰側甲縫,旗本悶哼倒地,佐助立刻按住其手腕,沒給任何反抗機會。
虎千代冷笑著走向井伊直政,在他殺第一個人就想明白了:在這個一句話就是一條命的時代,殺人等於自己切腹,不殺人就等於全都要死。做武士尤其是庶出子,剛才不砍人,不必說能有動搖家名蒙羞,那些與他無關的。
就是他這個庶出子,即便為護家名殺儘辱名者,在正則眼裡也隻有兩種可能——做得好是‘嫡子正之的功勞’,做得差就是‘庶子擅權惹禍’
可不自作主張呢?假死的雪緒和他的孩子會真死,他的母親在內府身邊,也會被嫌棄隻能生個沒種的兒子,連寵幸都沒了,甚至直接送回福島家被殺。
對著像是死狗那樣的井伊直政,重重的鞠了一躬,“萬分抱歉,兵部少輔樣,鄙人維護家名心切萬望海涵——”
慫,
送到家了,
可是不慫那又如何?
對得起母親嗎?對得起雪緒嗎?
雖然虎千代這樣想可還是幫所謂的名將開始搬動戰馬。在遠處偷看的本多忠勝和福島正則,看著走出轎子的內府,慌忙鞠躬——可他們不知內府,並不氣惱,反而手裡有了一張,可以拉攏武勳派的“仁厚牌”可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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