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珊瑚偽物語 (さんご にせものがたり)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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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珊瑚偽物語 (さんご にせものがたり)(1 / 2)

送走京都的敕使,了卻一樁大事的虎千代,難得有了幾分閒情。他並未沉溺於享樂,而是將那份掌控天下的精密心思,用在了檢視餓鬼隊老班底的習字課上。

昔日戰場上嗷嗷待哺的雛鳥,如今已是他羽翼下初展鋒芒的武士。其中尤以佐助兄弟最為勤勉,自蒙賴陸公賜姓“木下”這等榮光後,習字臨帖便成了他們最大的嗜好,筆下最常摹寫的,竟是《平家物語》、《太平記》這等曆代軍記。

更難得的是,木下三兄弟已能清晰地分辨戰陣斬獲的細微差彆,將“陣斬”、“追斬”、“擒斬”與“討ち取り”分門彆類,記錄得一絲不苟,儼然有了幾分史官的嚴謹架勢。

相比之下,那個被虎千代祖母收為猶子、賜苗字“水野”的平八郎,卻好似犯了癔症。得了這般恩遇,他不思精進武藝韜略,整日埋首抄錄的,儘是些流傳於吉原、淺草一帶的市井和歌,詞句間總透著幾分難登大雅之堂的俚俗豔意,叫人看了哭笑不得。

而眾人中練武最賣力的柴田勝重,自一介農兵躍升為武士後,竟也提起了筆。他寫下的並非兵法韜略,而是一部半是私記、半是自敘傳的雜文,文字質樸,甚至粗糲,卻將往昔的困苦、戰場上的惶恐與搏殺,描繪得如在目前。

有趣的是,每每賴陸公因政務纏身而愁眉不展時,隻消取來柴田的手習草稿翻上兩頁,覽其憨直言語,描摹其抓耳撓腮、奮力組織詞句的模樣,總能引得這位主公開懷一笑。

而柴田無論是記載些什麼,總會以這樣的一句作為開頭:“俺是柴田,俺爹沒讀過書更不知道苗字和通字是啥,於是俺爹就叫俺柴田,仿佛是有了個武士當兒子。現在俺得了柴田為家名,全名柴田忠重便是俺了。”

而後賴陸公修長的手指輕輕撚動紙頁,劃到介紹九尺珊瑚那一行,隻見上麵這般寫著:

賴陸公那尊讓京都敕使都驚掉烏帽子的“赤珊瑚立”,哪是什麼南海神物——九尺也好,十尺八分也罷,哪怕想要兩丈五尺七寸二分五厘,隻要拎著鐵錘去柳生新左衛門那堵爛牆跟前敲下來就行,唯一要注意的是,彆讓斷在裡麵的玉鋼條露出來,壞了“神物”的體麵。

要說所謂的神物,還要從賴陸公把關八州剛平定的時候說起。當時柳生這小子總算收起了搞玻璃、造南蠻皂的心思——還記得他第一次用豬油和草木灰弄出的“豬味灰磚”,還差點被賴陸公按在泥地裡打。這次他拍著胸脯說要“搞點實在的”,轉頭就盯上了所謂的“水泥”。

一開始俺是不懂,啥叫水泥,俺以為他明白,可後來俺才知道他連原料都摸不準。他開始給俺吹,說“水泥就是燒石頭”,扛著軍營做飯的大鐵鍋就往空地上跑。

石頭是從町外河灘撿的,撿的石頭有的巴掌大,有的碎得像米粒。他自己既沒力氣,還沒人幫忙,砸了沒兩下,就一股腦倒進鍋裡燒。

柴火添了一捆又一捆,鐵鍋燒得通紅,石頭卻半點要“成灰”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把鍋底燒出好幾道裂紋,後來夥夫發現煮米湯都漏,舉著鍋鏟追了他半條町,要不是佐助攔著不讓揍他,估計墳頭草都一人高了。

俺當時正蹲在河邊洗兵器的血,瞅見柳生樣抱著腦袋就往這邊跑,後襟還滴著白花花的米湯,跟條剛從米缸裡撈出來的泥鰍似的。夥夫大叔舉著鍋鏟在後麵喊“賠我鐵鍋!”,聲音震得河邊的青蛙都蹦進水裡。

而後他借了俺一吊錢,賠了人家的鐵鍋,可他還是沒學乖。就那麼接連燒壞了三口鐵鍋,柳生也始終沒放棄,蹲在河邊對著石頭發愁時,正好遇上燒陶工匠的小兒子路過。

那孩子看他蹲了半天,忍不住說:“柳生樣,您這麼燒,石頭哪能壞啊?得用土窯,燒上幾天幾夜才行。”說著就指了指江戶城遠處那座廢棄的土窯——那是早些年北條家燒瓦剩下的,早沒人管了。

柳生眼睛一下子亮了,當天就扛著石頭往土窯跑,還偷偷摸了把軍營的火石。結果土窯一燒起來,煙冒得比戰場的狼煙還大,連遠在本丸的山林奉行多目昌吉都被嗆來了。

那時俺不知道,就蹲在廢棄土窯邊撿石頭渣打水漂玩——柳生樣燒了半天石頭,就掉這麼點碎渣。忽聽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是山林奉行多目大人,帶著幾個手下來了,手裡還攥著查山陰良竹的冊子,臉沉得像要下雨。

“好個偷砍竹子的賊!敢私用土窯燒炭!”多目大人老遠就喊,手按在刀鞘上。俺心裡咯噔一下,剛想解釋,柳生樣已經嚇得一蹦,死死扒著窯門,唾沫星子噴得老遠:“誰偷竹子燒炭!我這是高溫煆燒!現代建材的基礎操作!阿呆!在下這是給賴陸公造混凝土城牆用的!這是現代科學知識!你們這群古代人太愚昧,得尊重科學!”

俺聽著“混凝土”“科學”這些詞,跟聽南蠻人說話似的,懵得直撓頭。多目大人也愣了愣,大概也沒聽過這些怪詞,可“愚昧”倆字他聽清了,臉瞬間黑透,抬手就給了柳生樣一耳光,打得柳生樣嘴角冒血:“豎子敢辱我!”接著衝手下喊“捆了!”,倆武士立馬撲上去,把柳生樣按在泥裡,繩子捆得跟粽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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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樣還嘴硬,被按在地上還喊“科學不是愚昧!你們懂個屁!”,多目大人氣得又踹了他一腳,才吩咐人:“派快馬去本丸報賴陸公,就說抓了個胡言亂語的狂徒,還敢辱我武人!”

俺蹲在旁邊瞅著,心裡直犯嘀咕:這“科學”到底是啥?咋比偷砍竹子還招揍?柳生樣這頓打,怕不是白挨了。

等柳生挨了毒打被押送本丸時,賴陸公正和督姬看輿圖。他一把抓住賴陸公的袖子,連話都說不利索:“賴陸公!我找到燒石灰的法子了!有了石灰就能造水泥!有了水泥就能造鋼筋混凝土城牆!比小田原的牆還結實!”

賴陸公那會兒也沒見過水泥,拿起柳生帶來的一點“窯灰”捏了捏,沒說話。旁邊的督姬倒先笑了,手指戳了戳那灰:“這不就是石灰嘛?前幾年修江戶城堞牆時用過,有什麼稀罕的?”

柳生當時就愣住了,接著突然哈哈大笑,拍著大腿說:“原來督姬様也知道!那更好了!賴陸公您等著,我肯定給您弄出鋼筋混凝土的城牆,讓關東諸州都看看咱們的新玩意!”

【柴田勝重的手習稿,字跡愈發潦草,仿佛帶著當時現場的混亂與激動】

柳生樣得了賴陸公的準許,又弄來好多石灰,堆得跟小山似的。可他拌上沙子和水,那東西乾了一捏就碎,比俺們鄉下夯的土牆還不如。他急得圍著灰堆轉圈,嘴裡念叨著什麼“韌性”、“強度”……俺聽不懂,就記得他猛地一拍腦袋,眼睛瞪得像銅鈴:“對了!加東西!現代……不,古法裡加糯米漿,太貴了,這是慶長年間,我一個足輕大將,再玩米漿估計得餓死——”

後來還是俺聰明,告訴他加鐵,可他去了鐵匠鋪,盯著人家燒紅的鐵塊看了半天,又垂頭喪氣地回來。原來那鐵燒紅了會軟,冷了又硬邦邦,根本沒法子跟灰泥混到一塊兒。俺蹲在旁邊啃飯團,就看他又要犯愁。

還是那個燒陶匠的小子機靈,湊過來說:“柳生樣,鐵塊不成,試試鐵鏽行不?俺爹燒陶器,想弄出紅褐色,就摻鐵鏽粉。”

柳生樣一聽,又活了!立刻求人,到處幫人去鐵鏽,什麼刀劍鋪的廢渣、舊鐵炮上的紅皮、甚至河邊撿來的爛鐵片,全給刮下粉來。好家夥,那鐵鏽粉和沙子、石灰一混,顏色立馬變了,成了……成了那種像放壞了、摻了麩皮的黑豆糕的顏色!柳生樣還嫌不夠,又不知從哪弄來些鐵砂,說是要“增加骨料”,攪和進去,那漿子更稠了,顏色也更深。

可這“豆糕”漿它不愛乾啊!放在那兒半天,表麵一層硬皮,底下還是軟的。工匠兒子又說:“柳生樣,要不加點石膏試試?聽說那東西能催乾。”

正商量著,管理米藏的鬆平秀忠大人喝得醉醺醺地路過,聽了兩耳朵,就打著酒嗝嚷嚷:“蠢材!光加料頂什麼用?乾將莫邪怎麼鑄劍的?得見血!得獻祭!沒有精血魂魄,哪來的神物?!”

鬆平大人說完就晃悠著走了,可這話像根釘子,紮進了柳生樣的心裡。他看看那堆耗費了賴陸公不少錢帛卻依舊不成器的“赭石色爛泥”,把牙一咬,對俺說:“柴田,去找!豬血、雞鴨血……什麼都行!”

俺當時心裡直嘀咕,這玩意兒能行?可柳生樣下了令,俺隻好帶人去町裡的屠宰處,弄來了好幾桶腥氣衝天的牲畜血。

到了踟躕崎館後麵空地上,真正的“灌注”開始了,那場麵,俺老柴田這輩子都忘不了!

柳生樣先是指揮人用木板搭了個一人多高、方方正正的模具,又把那些用脆生生的玉鋼條勉強捆紮成的“鐵骨頭”架在裡麵。那鐵骨頭看著就不結實,節點處都是用皮繩和小鐵楔子胡亂固定的。

然後,他把那桶集齊了石灰、沙子、鐵鏽、鐵砂、石膏,最後又兌入黏糊糊動物血的“終極水泥漿”,原本俺隻以為“嘩啦”一聲倒進了模具裡。

可問題就從這兒開始了!

俺當時就覺著不對勁。一開始稀得就像是臟水。然後這漿子倒進去,不像和泥,倒像……像煮壞了的濃粥,裡麵全是疙疙瘩瘩的東西後來才知道是沒混勻的鐵砂和骨料),還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氣泡冒不出來,在表麵留下一個個窟窿眼。

更糟的是這漿子還分層!沉在底下的鐵砂和骨料堆成疙瘩,中間是稀得能流的灰漿,最上麵漂著層暗紅的血沫子,像把豬血和泥湯混在了一起。

俺蹲在旁邊瞅著,就見柳生樣用木棍瞎攪了兩下,那血沫子被攪得在表麵畫圈,乾了之後竟在牆皮上留下一道道暗紅的印子,活像沒擦乾淨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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