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袁紹,在母親去世時,辭官歸鄉守了三年母孝。
可在此時,東漢士族的潛規則為“以月代年”,通常守孝三月,便算作三年。
由於東漢後期社會動蕩不安,一會兒外戚當家做主,一會兒宦官耀武揚威。
士族子弟不敢耽誤三年做官時間,這會拖累家族發展,也會丟失自己在官場上發展的時機。
所以眾多士族都在暗地裡商議:我們停止內卷吧!再卷大家就都沒前途了!
但袁紹嚴格按照儒家禮法來,實打實守了三年母孝後,又緊接著為父親袁成補守三年父孝。
由於袁紹生母出身卑微,所以這六年守孝,守的是他被過繼的名義上的父親袁成及袁成的妻子。
君子論跡不論心,他實打實地付出六年的大好年華來守孝,於是便得了個“至純至孝”的好名聲。
當然,這一行為也被許多人所詬病。
不過在袁基看來,這主要是因為袁紹打破了守孝界潛規則。
——我們守三年都費勁,你說你袁紹要去守六年孝?可你守完孝後也不缺官職,你這樣守孝顯得我們隻守三月好像都不孝似的。如此不顧彆人死活,黑你,必須黑你!
在舉孝廉的時代,人人都在互相攀比誰是大孝子。
《二十四孝》裡,最令人感到抽象的漢朝《埋兒奉母》和魏晉時期《臥冰求鯉》的故事,是什麼古代畸形孝子觀嗎?
並不是。
它是整活指導手冊,是揚名成功案例啊!
兩漢大多都是按照這個標準卷的,隻是這兩個案例卷得更有新意而已。
但現在!大家!不用在“孝子”的賽道上卷啦!
你想要揚名嗎?
如果有幸得到袁君一句評價,這可比在“月旦評”得評價百句都值啊!
甚至如果直接受袁君看重,成為袁君的家臣,那後半輩子的仕途就有了!
事實確實如此。
由於袁基的超高人氣和家世背景,再對比“月旦評”等平台流水線式批發的評語,袁基的一句評價可謂含金量十足。
於是文會現場漸漸人山人海。
袁基遠遠看到,舉辦“月旦評”的許劭、許靖也被邀請到了此文會中。
但與以往的高人氣相比,今日兩人身邊可謂“門可羅雀”。
袁基剛來東漢時,其實不是很理解眾人為何如此瘋狂地想當他袁基的家臣。
但在等他深入回想起自己的家世背景之後,他瞬間懂了——
由於袁氏家傳的《孟氏易》,是官方認定的五經十四家法之一。
家傳這十四家法的漢末士族,壟斷了儒家經典的解釋權,是漢末的金字塔頂端家族。
在漢末做官,考校的便是儒家經典;而在漢末做人,更要遵守五經而行事。
這就意味著家傳《孟氏易》的袁氏,在做官這條賽道上,既是輔導書出書人,也是出卷人,同時還是批卷人,連答案也都是他們規定的標準。
而那些沒有家傳的士族,想要有一個穩定的做官途徑,能夠做的,就隻能是依附於袁氏這類士族。
如同小國依附於大國,他們便是依附袁氏家族存在的附屬家族。
有袁氏一口肉吃,就能分他們一些湯喝。
而這些連湯都做不出的家族,對這碗湯也是你爭我搶,都想喝上最熱乎、最有營養的那口。
這些家族的人,袁氏往往會通過教授《孟氏易》與其綁定,所以他們也就被叫做門生。
門生故吏中的故吏,則是另一類群體。
所有被袁氏族人所提拔的官員,都可以被稱作袁氏的故吏。
例如漢末著名人士董卓。
但即便同為家傳五經十四家法的士族,每家也不會如同袁氏這般門生故吏如此多,乃至於遍天下這樣的恐怖程度。
這就與汝南袁氏家族的努力有關了。
袁氏奮六世之餘烈,前麵整整六代人,一個比一個牛,官位一個比一個高,以至於其中有四世都有人官至三公。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袁氏家族為東漢的所有士族表演了一個芝麻開花節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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