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球聽聞腳步聲,轉身看向袁基,緩緩露出笑容。
“袁君侯……你來了。”
他嘴角僵硬勾起,臉微微抽搐。
袁基覺得陽球的笑容很是詭異。
鼻端吸入的空氣駁雜,充斥著血腥味。
他頂著花貓臉,麵無表情地轉身,側身對著陽球開口:
“找某到底有何事?快說。”
陽球收斂了僵硬的笑容。
他眼神閃爍著微光,對袁基拜禮,“袁君侯……某想請君幫個忙……”
“請求袁君——幫陽球護住某妻兒性命!”
袁基聽後,沒有絲毫回應。
也不開口說話,直直地盯著獄中的牆壁。
陽球喉嚨滾動了一下,繼續開口:
“若是君同意,球,願為袁君送上某收斂的所有錢財,亦送上某知曉的所有情報。”
“黨人與球合作,球知道他們不少齟齬之事。球之前也審問拷打了一大批人,他們臨死前向球吐露出很多秘辛……”
聽到這,袁基終於轉頭看向他。
隻是依舊不發一言,睨視著他。
在袁基的注視下,陽球維持著拜禮的姿勢,繼續開口:
“某知曉袁君此等家世,已經不需要他人什麼把柄。但球掌握的秘辛之事,觸及很多家族的根本,袁君日後說不定會有用到它們的地方。”
“而且,對於袁君來說,護某妻兒平安,並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嗬……”袁基淡淡地笑了一聲。
冷眼看著陽球,“若真如君所說,不是難事,陽君何不去求黨人勢力的幫助?反找袁某來幫忙?”
陽球聽後,麵色無奈:
“球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家族,打殺了不少人,是球不知天高地厚。”
“有太多人想對陽某的家人趕儘殺絕。若求助黨人,先不說黨人們是否能真心幫某。隻說他們大多都被禁錮在家,甚至自身難保,就算想幫也沒有足夠的實力。”
“某不能拿著自己妻兒的命,去賭他們的良心。”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懇求:“求袁君,答應某的請求吧!”
袁基挑起眉頭。
“所以你拿你妻兒的命,來賭基的良心?”
陽球嘴角勾起,對著袁基誠懇微笑:
“球知曉袁君的人品,以君之仁義,答應的事必會辦到!”
陽球自己知道,他現在就是在賭。
賭袁基是否對他交出的利益感興趣。
若感興趣,他的妻子兒女就還有一條生路。
否則,她們隨時隨地都會死在流放的路上。
在他對麵的袁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冷峻著神色。
陽球捉摸不透。
隻能不斷談及自己能提供的幫助,不斷加碼。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越加碼,袁基越不急。
他就沉默地站著,偶爾看一眼陽球。
但他確實是對陽球掌握的消息感興趣的。
所以等陽球底牌出儘後,袁基終於微微一笑,聲音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地開口:
“既如此,陽君何不先說幾個秘辛,讓某聽聽?”
陽球見袁基的態度終於有些鬆動,頓時鬆了口氣。
迫不及待地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