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不光不想笑,他甚至還想殺人!
“鋥!”
他拔出刀,刀尖直指烏洛蘭脖側大動脈,再往前進一步,烏洛蘭就會橫死當場。
檀石槐看著烏洛蘭那張頹喪、內疚、自責的臉,隻想冷笑。
“嗬。兩萬騎兵,全死在漢人的軍陣裡了。”
“那你還回來乾什麼?!”
檀石槐簡直想一刀攮死烏洛蘭。
烏洛蘭死在軍陣裡,他還能以此激起鮮卑人的血性,為他報仇。
可烏洛蘭回來了,除了帶回來一條條噩耗,還能起什麼作用?
他又不能殺了烏洛蘭,此時處置他,隻能讓鮮卑內部不穩。
且這件事,歸根究底是他派烏洛蘭出擊的。
檀石槐用餘光,瞥著中部下麵十多個神情各異的邑落大人。
再用眼睛緊盯著烏洛蘭。
“烏洛蘭,這次乃漢人狡猾之故,我不殺你,我再放你最後一次。”
“你可能戴罪立功?”
烏洛蘭立馬單膝跪地指天誓日,再俯身親吻大地:“烏洛蘭對天神和大地母親起誓,若下次再敗,烏洛蘭自願身死!”
“好!”
檀石槐“錚”地一聲,收回刀。
“你等都退下。”
懶得看這一群張牙舞爪的下屬,檀石槐大手一揮,讓他們趕緊撤。
慢慢地,人都走光了。
檀石槐對依舊跪在地上的烏洛蘭說:“過幾日,我們直接出兵,中路依舊是你領兵。”
“再帶上我的孩子,和連。你要保證,帶領他一起取得勝利!”
檀石槐要為他的兒子鋪路,既然烏洛蘭發誓自己能勝,三路將領,他便隻能將寶壓在烏洛蘭身上。
以此讓和連快速積累威望。
畢竟鮮卑共主的寶座,是他檀石槐真刀真槍打下來的,他不傳給他的兒子,難道還要傳給這一群喂不飽的狼嗎?
手下的人,在他在世時還能老實,一旦他不在世,定會躁動紛紛。
對此,他再清楚不過了。
烏洛蘭內心雖大為不情願,但還是一口應下:“烏洛蘭遵大人之令。”
檀石槐拍拍烏洛蘭肩膀,“退下吧。”
“遵命。”
烏洛蘭悄無聲息退出王帳。
他走後,檀石槐回身,靠坐於王座,閉目養神。
木律悄悄拿來一張羊皮毯,準備給檀石槐蓋上。
察覺到動靜,檀石槐瞬間睜開雙眼,見到是木律,眼神中的淩厲也未減分毫。
“不用蓋,冷點也好,頭腦會清醒。”
檀石槐被氣得血都熱極了,悔意灼燒著他。
兩萬騎兵,即使是對草原民族的鮮卑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檀石槐現在隻覺得自己的病都快被氣好了。
“袁,基。”
檀石槐冷聲,一字一字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