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都還在停著。
楚星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拿過冠軍獎杯，刷過百萬金幣，抽過九十九連不出貨的垃圾裝備，也因為運氣太好被全服罵“歐狗”。
可現在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的幸運，是係統沒能徹底刪除的漏洞。
是前人用消失換來的火種。
“所以夜無痕那個西裝逼為啥老送我時裝？”他忽然笑出聲，“原來他祖宗也是這局裡的棋子？”
蕭雪瞳翻出記憶結晶重新回放，畫麵拉近到那支隊伍的領隊身上。那人額角有道疤，麵容冷峻，id下方標注著公會名：【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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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她眯眼，“和夜無痕長得八九不離十。”
“不是像。”墨輕歌冷笑，“那就是他祖先。而且看站位，還是隊長。”
楚星河摸著下巴：“難怪他見我就送皮膚，合著是家族傳統，攢歐氣贖罪？”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蕭雪瞳瞪他，“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搞不好就是當年他們最後消失的位置！”
“所以我才笑。”楚星河道，“前人失敗，是因為沒有外掛。但他們做了最關鍵的事——留下了線索。沙漏、徽章、玄機子口袋裡的破紙片……全是他們埋的雷。”
他抬頭看向靜止的屠夫。
那人依舊舉著肉串，眼神定格在楚星河臉上，嘴唇微微張開，仿佛還在無聲地說著“救我”。
“他們沒放棄。”楚星河道，“他們在等一個能打破循環的人。而我剛好……運氣比較好。”
玄機子虛弱地靠在牆邊，手裡攥著半截瓜子殼：“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啥？”
“係統不是第一次更新。”老頭聲音沙啞，“它是每隔十年就重啟一次文明進度。所有接近真相的人，都會被格式化成npc。你以為你在闖關？你隻是在走彆人走爛的老路。”
楚星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正好。”
“嗯？”
“以前我總覺得自己躺贏是因為運氣好。”他把沙漏揣進懷裡，徽章貼身收好，“但現在我才明白，我不是運氣好，我是踩著前人的屍體往上爬。”
他活動了下手腕，看向遺跡方向：“既然這條路有人走過，那就說明——能通。”
蕭雪瞳皺眉：“可他們失敗了。”
“因為他們沒我這麼歐。”楚星河聳肩，“而且他們不知道，係統有個bug——隻要觸發條件滿足，概率事件永遠朝有利方向發展。”
墨輕歌盯著他：“你是說……你的幸運值？”
“我不說什麼。”楚星河咧嘴一笑，“我隻說一句——如果命運是個遊戲，那我就是策劃親兒子。”
他轉身邁步，靴子踩在凝固的地麵上，發出清脆聲響。
“咱們回去。”
“回哪？”蕭雪瞳問。
“還能哪？”楚星河頭也不回，“去把十年前那幫倒黴蛋沒炸完的服務器，親手給它爆了。”
玄機子坐在地上，望著三人背影，喃喃自語：“這一次……會不會不一樣？”
話音落下，他懷裡的《論如何科學養龍》突然無風自動，書頁翻到最後一頁。
一片焦黑的紙角上，用褪色墨水寫著一行小字：
“當歐皇歸來，時間將重啟。”
楚星河邁出第一步時，胸口的徽章輕輕震了一下。
像是回應。
又像是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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