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血色森林，數據具現
天空的血紅色緩緩拚出“遊戲”兩個字時，楚星河正盯著那朵鈴蘭上浮現的協議提示。
他沒說話，隻是把徽章從地上拔起來，順手塞進t恤口袋。動作不大，但手指關節微微發白。
下一秒，整片森林的鏡麵樹乾同時震顫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遠程加載了新皮膚。
“來了。”墨輕歌低聲道，指尖已經勾住了匕首柄。
話音未落，一道半透明人影從最高那棵樹頂緩緩降下，像是一段卡頓的視頻流強行渲染成型。數據流在他體內來回衝刷，亂碼字符不斷修正又崩壞，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係統臨時拚湊出來的管理員模板。
“阿萊克？”蕭雪瞳眯眼，“你這建模是網吧十塊錢充值送的嗎？閃得我頭疼。”
“閉嘴。”對方聲音帶著機械回響，左手一抬，一條由流動代碼構成的鎖鏈憑空生成，鏈條上還掛著幾行小字：【目標鎖定】【權限回收】【異常值清除】。
“楚星河，交出你的幸運值核心。”阿萊克語氣平靜得像在念用戶協議，“它不屬於你。”
“哦。”楚星河點頭，“那你先告訴我，幸運值算不算個人財產？要不要走申訴流程？我這邊可以打客服電話，雖然從來沒接通過。”
“彆浪費時間。”阿萊克手腕一抖，鎖鏈如活蛇般竄出，貼著地麵飛速逼近。
楚星河往後退了半步，腳跟剛好踩到剛才「萬物生長」留下的植物神經網絡殘跡。綠光一閃即逝，他立刻感知到——鎖鏈不是直線進攻，而是沿著鏡麵反射路徑跳躍式追蹤，每經過一棵樹就自動擬態成樹枝或藤蔓，隱蔽性拉滿。
“輕歌！”他喊，“東北角第三棵，砍斷！”
墨輕歌早有準備，身形一晃化作血色蝙蝠群貼地掠出，途中撞碎兩片倒影也沒停下。她左肩的數據殘留還在閃，但出手絲毫不含糊，匕首精準斬在那棵樹根部，哢嚓一聲，鏡麵裂開蛛網紋。
同一時間，蕭雪瞳雙手一合，冰牆拔地而起，表麵光滑如鏡，直接把迎麵撲來的鎖鏈折射向斜上方。敖昭昭見狀立馬站上狼牙棒頂端，深吸一口氣，張嘴就是一嗓子破音童謠：
“~小~蝴~蝶~飛~呀~飛~”
聲波撞上冰牆反彈，形成多重乾擾頻率。鎖鏈在空中猛地一頓，像是信號丟失的無人機，原地抽搐了零點五秒。
就是現在！
楚星河在心裡默念：“今天幸運值刷新了吧？來點刺激的。”
下一瞬，那條眼看就要纏住他脖子的代碼鎖鏈突然一個急轉彎，調頭直奔阿萊克本體，嘩啦一聲把他自己捆了個結實。
“？？？”阿萊克低頭看自己，“這不符合邏輯。”
“邏輯這東西吧，”楚星河道，“就跟抽獎保底一樣，信的人倒黴，不信的人天天出貨。”
綠光自他掌心溢出，順著地麵蔓延，迅速激活殘留的植物神經網絡。他能感覺到，這片森林的數據流正在被某種程序強行重構，而阿萊克隻是個前端接口。
果然，就在鎖鏈反噬的瞬間，森林深處響起整齊劃一的電子音：
“現實重構進度17。”
所有人抬頭。
隻見原本靜止的精靈族成員雙眼泛起藍光，身體開始像素化，動作僵硬地朝中央祭壇移動，排列方式像極了服務器集群的啟動序列。
“他們要組陣？”蕭雪瞳皺眉，“乾嘛？集體跳廣場舞慶祝係統升級？”
“不是跳舞。”玄機子突然開口，手裡瓜子都沒了，隻剩個空袋子捏成團，“是供能儀式。把這些人的意識格式化，變成純情緒電池，養一個新神格。”
“所以阿萊克不是管理員。”楚星河道，“他是想篡位的外包員工？”
“準確說，是病毒。”玄機子苦笑，“當年‘情感共鳴實驗’根本不是為了提升玩家體驗，是為了造神。你們每一個情緒波動劇烈的瞬間，都是燃料。”
“那我不是爆燃型？”墨輕歌冷笑，“天天想砍人，火力最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