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鬆動的碎石，攀爬需要極大的技巧和勇氣。幾隻零星的掘地鼠發現了他，尖叫著撲來。陳默甚至沒有動用匕首，隻是靈活地側身閃避，或用巧勁將老鼠踹下矮牆，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發出太大響聲。
很快，他接近了那個缺口。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他悄悄探出頭。
缺口裡麵是一個相對寬敞的空間，一隻體型比普通掘地鼠大了將近一倍、背上長著惡心的肉瘤、獠牙外露的鼠王，正焦躁地來回走動，發出咕嚕聲。它身邊還有四五隻格外強壯的保護者。
必須速戰速決！
陳默深吸一口氣，計算好距離和角度。他猛地從藏身處躍出，不是直接衝向鼠王，而是撲向缺口邊緣一塊鬆動的巨石！
他用儘全身力氣，將巨石猛地推下缺口！
轟隆隆——！
巨石帶著大量碎石滾落，發出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包括鼠王在內所有老鼠的注意！
就在鼠王警惕地看向落石方向的瞬間，陳默動了！他如同蓄勢已久的獵豹，從側翼直撲鼠王！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鼠王相對脆弱的脖頸！
鼠王反應極快，猛地扭頭，匕首擦著它的頸皮劃過，帶出一溜血花！它發出憤怒的咆哮，巨大的爪子帶著風聲拍向陳默！
陳默矮身躲過爪擊，匕首順勢向上撩起，狠狠紮進鼠王的前肢關節！
“吱——！”鼠王發出淒厲的慘叫！
旁邊的保護者瘋狂地撲了上來！陳默陷入圍攻！
下麵的主戰場，因為鼠王受襲和落石的乾擾，鼠群的攻勢明顯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
“上麵怎麼回事？”鐵顎也注意到了異常。
刀疤臉臉色難看，他沒想到陳默真的敢單獨行動，而且似乎得手了？他硬著頭皮喊道：“是新來的那小子！他摸上去了！”
鐵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命令道：“‘遊蕩者’小隊，上去支援！快！”
刀疤臉隻得帶著人罵罵咧咧地開始攀爬。
而此時缺口內的戰鬥已經白熱化。陳默身上添了幾道新的爪痕，但他也成功廢掉了兩隻保護者。鼠王因為受傷而更加狂暴，不顧一切地撕咬衝撞！
陳默看準一個機會，在鼠王再次人立而起撲來的瞬間，沒有後退，反而向前急衝，身體幾乎貼著地麵滑過，匕首由下而上，精準地刺入了鼠王相對柔軟的腹部，然後用力一劃！
溫熱的、腥臭的內臟和血液潑灑而下！鼠王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哀嚎，重重倒地抽搐。
剩下的保護者見狀，尖叫著四散逃竄。
當刀疤臉帶著人氣喘籲籲地爬上來時，隻看到陳默滿身血汙地站在鼠王的屍體旁，擦拭著匕首。缺口內一片狼藉，戰鬥已經結束。
下麵的鼠群失去了指揮，頓時陷入混亂，很快就被“破城槌”和“獵犬”聯手剿滅。
戰鬥結束。鐵砧鎮一方隻有幾人輕傷，大獲全勝。
清理戰場時，鐵顎親自爬上來看了看鼠王的屍體，又看了看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陳默。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拍了拍陳默的肩膀，眼神中的審視少了一些，多了一絲認可。
返回鐵砧鎮的路上，隊伍裡的氣氛微妙地改變了。那些原本對陳默充滿敵意或輕視的巡邏隊員，雖然依舊沒和他說話，但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刀疤臉則一直陰沉著臉。
回到營地，分配戰利品時——主要是掘地鼠的牙齒和爪子，這些是製作工具和武器的材料——鐵顎特意將鼠王最鋒利的兩顆獠牙分給了陳默。
“這是你應得的。”鐵顎說道，“可以找工匠換點好東西，或者抵一部分債。”
陳默接過獠牙，點了點頭。
他知道，在這鐵與血鑄就的秩序下，他憑借自己的實力，初步贏得了一絲立足之地。但這還遠遠不夠。
他的目光越過喧鬨的營地，投向鎮子深處那傳來永恒敲擊聲的方向。那裡，隱藏著這個鋼鐵小鎮的動力核心，也可能隱藏著他離開的線索。
而那個被他注意到的、站在“獵犬”小隊邊緣、始終沉默寡言、卻擁有著遠超常人精準度的年輕弩手，此刻也正用一種不易察覺的目光，遠遠地注視著他。
新的風暴，或許正在這看似穩固的秩序之下，悄然醞釀。
喜歡燼土之地請大家收藏：()燼土之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