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暖暖猶豫幾秒,到底沒把蒼凜推開。她總是沉迷對方身上的氣味,那股讓自己安心鎮定的氣味。
兩人安靜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直到哈爾發出時大時小的抽泣聲時,蒼凜才抿著唇,戀戀不舍的將手鬆開。
蒼凜餘光撇了眼哈爾懷裡已經涼透的神羽,心中已然有千萬種猜測。兔暖暖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哈爾,神羽怎麼···”
兔暖暖腦中醞釀了幾遍措辭,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合適些。
蒼凜直接毫不避諱地問道:“這雌性怎麼死了?”
哈爾聽見“死”時,原本紅腫的眼眶又綻出幾滴淚來,一整張狼臉被一雙紅核桃似的眼睛占了一半麵積。
他抽泣幾聲,在蒼凜的耐心即將耗儘時才哽咽開口:“被她姐姐殺死了,用的還是我給她防身的骨刀。”
兔暖暖目光微怔,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口的骨刀。
哈爾沒瞧見兔暖暖細微的動作,隻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真傻,真的,我就不該把骨刀給神羽的,都是我害了她。”
兔暖暖把藏在袖口的骨刀往內推了推,一張小小的兔臉上滿是愧疚。
蒼凜用力揉了揉兔暖暖的頭,隨即把她一把摟在懷裡,目光卻是對著哈爾的。
“雖然我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哈爾,錯的不是你,而是把刀揮向她的獸。”
蒼凜摟著兔暖暖肩的手微動,似乎是在安撫兔暖暖的情緒。
哈爾低著頭不接話,隻是輕聲道:“族長,我想帶神羽回去,葬在石山後麵可以嗎?”
獸世有一個傳說,獸人死後葬在哪裡,便會在哪個地方重生。石山後麵有一座朝陽的大山坡,狼族世代死去的獸人全都埋葬在那裡。
蒼凜輕輕點點頭,隨即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哈爾搖了搖腦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這是我唯一可以陪伴她的時光了。”
蒼凜見狀沒有強求,叮囑一番後抱起兔暖暖朝部落走去。
深夜的部落隻有依稀幾根照路的火把,兔暖暖覺得此刻蒼凜漂亮的寶石藍狼眸比微暗的火光要更加閃亮。
等推開木屋後,蒼凜把她輕輕放在地上,隨即把屋內的火把全都點燃。一時間,屋內變得亮堂堂。
木屋內的所有陳設和她走之前一樣,地上桌麵一點灰塵也沒有,可見被人照顧得有多麼仔細。
蒼凜說可以洗澡時,兔暖暖愣了一下,傻傻問道:“燒水這麼快嗎?”
蒼凜撓了撓後腦勺,平日冷淡犀利的雙眼此刻有些不自在,就連臉上都染上幾片緋紅。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每時每刻都備著熱水。”
兔暖暖低頭輕輕嗯了一聲,隨手扯過一張獸皮便進了浴室。
蒼凜瞧見獸皮上的花紋時一愣,正想開口,卻發現浴室門已經“哐當”一聲關上。
他原本就紅的臉此刻更加紅,猶豫幾秒後,清了清嗓子正想開口,誰知浴室裡的人先一步開口。
“蒼凜,你能不能給我弄些吃的,我好餓啊!”
蒼凜一愣,連忙應道:“好!”
他猶豫片刻,把兔暖暖的衣服和獸皮放在浴室邊上,輕聲道:“暖暖,我把乾淨衣服放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