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張白紙,方能繪就我等無法想象的畫卷。”
“話雖如此,這也太白了點……”另一個略顯跳脫的聲音嘀咕道,“你看他魂相裡那些駁雜念頭……五殺?通宵?皆是何物?”
“無關緊要的塵埃罷了。”清冷的聲音響起,陸凡感覺格外熟悉,正是風青依!“重點在於,他的靈魂根源,與我們,與這片天地,皆不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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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最關鍵的一點。
唯有不同,方能成為變數。”
“青依所言甚是。”瑤光的聲音帶著讚許,“他是唯一的意外,是死局中唯一的活眼。
我們需要的,倒不是他的力量或知識,而是他……身為異數本身的存在。”
“但這賭注……未免太大。”一個充滿生命氣息、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帶著憂慮,“我們幾乎付出了一切,若他……”
“沒有若。”一個鏗鏘有力、帶著金石之音的聲音斬釘截鐵道,“此乃絕境中唯一的抉擇。
要麼大家一起死,要麼……搏此一線之機。
我相信瑤光的推演。”
“好了,既定之事,無需再議。”瑤光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不容置疑,“道胎已成,靈魂已至。
因果之線已然牽動。
接下來,靜觀其變吧。
希望這顆來自天外的種子,能在這片土壤中,長出足以撬動命運的奇跡……”
混沌中的對話似乎因那鏗鏘之聲的決斷而短暫沉寂。
片刻後,那被稱為“瑤光”的、聲音溫和而包容的存在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深邃,也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代價……自然是有的。”
瑤光的聲音如同星河流轉,緩緩道來,“我等八人,本源各異,道則相衝,若非迫不得已,絕無完美融合之可能。
此番獻祭己身,化入這道胎,雖是以九竅玲瓏之玄妙強行統合,但彼此道韻浸染,性情交融,乃是不可避免之事。”
“何止是浸染?”
一個帶著幾分空靈縹緲,仿佛從極遙遠星空傳來的聲音幽幽響起,帶著些許無奈,“這無異於將八種截然不同的色彩投入一池清水中,結果……恐怕非是形成新的顏色,而是徹底渾濁了各自的本性。
漫長歲月沉澱下的心境、理智、乃至部分記憶,都可能被這融合的洪流衝刷、磨平。”
“說得直白些,”
一個此前未曾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火辣與直爽的女聲插了進來,語速很快,“我們可能會變得……不再完全是原來的自己。
那些屬於至尊的矜持、算計、萬古不變的冷漠,說不定會被磨掉不少,反倒顯出些……嗯……連我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稚拙脾性來。”
此言一出,混沌中的意念波動似乎都凝滯了一瞬。
顯然,這對她們而言,是一個極為沉重,甚至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題。
身為至尊,她們早已習慣了掌控一切,包括自身的情緒與意誌。
如今卻要主動接受一種不可逆的“退化”,這種代價,遠比力量的消散更讓她們心悸。
“是為了最大限度地與這新生的完美道胎契合。”
瑤光的聲音帶著安撫,卻也肯定了這種猜測,“唯有將心靈狀態回溯至最具可塑性、最為純粹的階段,如同白紙,方能更好地承載這具身體的無限潛能,與之完美共生。
這不是失憶,而是……卸下重擔,回歸本真。”
又是一陣沉默。
每一位至尊都在消化這個事實。
她們將會變得“幼稚”、“純粹”,甚至可能帶著各自年少時的不成熟心性。
“罷了……”風青依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劍意,“與徹底寂滅相比,性情有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若能覓得一線生機,縱使心性如童,又何妨?”
她的果斷似乎感染了其他存在。
“青依姐姐說得對!”那嬌憨的聲音立刻附和,似乎對“變得幼稚”並不十分排斥,反而隱隱有些期待,“反正我們也回不去了,換個活法,說不定更有趣呢?”
“隻是……”那溫潤如春風的聲音依舊帶著憂慮,“我等心性回溯,這道胎的新生靈魂又該如何?若是一個不好……”
“這就是我要說的關鍵。”瑤光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而明亮,仿佛瞬間驅散了所有迷霧,“正因我等心性將變,這道胎原本計劃中由我們殘存意誌共同主導的空白之魂已不可行。
它需要一個真正的、獨立的、且能包容我等即將變得不可預測的本真性情的核心。”
所有的意念瞬間聚焦。
瑤光的聲音帶著一種宿命般的篤定:“而來自藍星的此魂,陸凡,他便是這唯一的答案。”
“他的靈魂根源,與此界,與我等,皆截然不同。
這份異數,使得他不會被我們任何一人的道韻完全同化,反而能成為一種奇特的穩定劑與共鳴體。”
“更重要的是……”
瑤光的聲音蘊含著一絲不可思議的意味,“在推演中,我窺見了一線天機:他的靈魂,竟與我等八人回溯本真後的核心本源,存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先天而生的完美共鳴!仿佛……他天生就是為了容納我等最純粹的本質而生!”
“對於即將失去至尊心境、回歸本真的我們而言,”
瑤光的聲音斬釘截鐵,“陸凡的靈魂,將是這片浩瀚天地間,唯一能同時與我們每一個人建立最深層次靈魂鏈接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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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鏈接,超越知識,超越力量,是存在層麵的相互吸引與認同。”
“他是我們與這個新世界、與這具新身體、乃至與彼此之間,重新建立聯係的……唯一紐帶。”
混沌翻湧,八道曼妙的身影輪廓似乎因這個結論而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唯一的橋梁……唯一的紐帶……
這意味著,從此以後,她們的存續,她們的喜怒,她們與外界的一切互動,都將與這個名為陸凡的“凡人”靈魂,緊密地綁定在一起。
這種獨一無二的、本源級的依賴,正是最深刻羈絆的土壤。
“……荒謬,卻又彆無選擇。”那鏗鏘之聲帶著一絲複雜的歎息,最終化為認同。
“那就……開始吧。”風青依的聲音清冷依舊,卻多了一絲決然,“看看這個異數,究竟能帶來怎樣的……變數。”
混沌之光驟然爆發,將八道身影與陸凡那微弱的氣泡之魂徹底吞沒。
………
陸凡猛地從木板床上坐起,額角滲出細密汗珠,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攪亂的漿糊,突突地跳著疼。
“靠……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他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卻隻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碎片。
八道……無法形容其美麗的女子身影?聲音好聽得讓人骨頭酥麻?具體說了啥,乾了啥,完全記不清,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餘韻繚繞不去。
“難道是春天到了,做春夢了?”陸凡咂咂嘴,感覺有點虧,“好歹讓老子記住點細節啊!”
他甩了甩頭,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旖旎念頭拋開。
當務之急是搞錢和解決麻煩,夢裡再美也是虛的。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晨光混合著海腥氣湧了進來。
張老爹正在院子裡收拾漁網,小漁則在灶台邊忙碌,鍋裡熬著噴香的魚粥。
“陸凡哥哥,你醒啦!”小漁看到他,臉蛋微紅,趕緊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粥端過來,“快嘗嘗,我用最新鮮的魚骨熬的湯底!”
陸凡也不客氣,接過碗呼嚕呼嚕喝了一大口,暖流下肚,頭疼都減輕了幾分。“爽!小漁手藝真好!”
張老爹放下漁網,走過來,眼神裡帶著詢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後生,昨晚睡得可好?今天……”
“好得很!”陸凡三兩口把粥喝完,抹了把嘴,眼神亮得驚人,“老爺子,彆擔心,我說了今天解決麻煩,就一定能解決。”
他走到院子角落,那裡放著幾個特大號的木桶和海草編織的簍子,裡麵是昨晚分揀好的海魚。
普通的海魚占多數,但還有十幾條色彩斑斕、鱗片特殊的珍品,尤其是那個單獨用水囊裝著的金鱗寶魚,隔著水囊都能感覺到一股清新的靈氣。
令人驚奇的是,過了一夜,這些魚竟然還都活蹦亂跳,精神頭十足,在木桶裡劈啪濺著水花。
那幾條珍稀海魚更是眼珠靈動,仿佛知道自己身價不菲。
“玄幻世界的魚就是牛逼,保鮮期夠長!”陸凡嘖嘖稱奇,彎腰輕鬆提起那裝滿魚的大木桶,重量不下數百斤,在他手裡卻輕若無物。
“走,老爺子,小漁,咱們賣魚去!去桑梓郡城,找個最大的鋪子,賣個最好的價錢!”
張老爹看著陸凡那乾勁滿滿、信心十足的樣子,又看看他手裡那沉甸甸的木桶,一咬牙:“好!老漢我今天就陪小兄弟走一趟!”
小漁也用力點頭,眼神裡滿是信任。
三人簡單收拾,張老爹找來一輛村裡運貨用的破舊板車,將幾個裝魚的木桶和簍子固定好。
陸凡主動拉起車轅,邁開大步就朝村外走去。
板車吱吱呀呀,載著滿車的“財富”和希望,碾過漁窪村泥濘的小路。
陸凡走在最前,初升的朝陽給他挺拔的身形鍍上一層金邊,破舊衣物也難掩其絕世風采。
他體內靈氣自然流轉,步伐輕快沉穩,仿佛不是去賣魚,而是去踏青遊玩。
張老爹和小漁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竟奇異地平複了許多。
“老爺子,指路!咱們直奔郡城最好的收貨鋪子!”陸凡回頭,咧嘴一笑,陽光燦爛。
“哎!好!”張老爹連忙應聲,指著前方一條通往內陸的土路,“順著這條路,走上大半日,就能到桑梓城了!”
板車吱呀,車輪滾滾,載著一尊剛剛蘇醒的“財神”和滿車的機緣,駛向了必然不會平靜的桑梓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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