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的意識在體內那片玄妙空間裡,被兩股強大的意念扯來扯去,感覺靈魂都要被撕成兩半了。
風清依周身劍氣勃發,那淩厲的意仿佛能斬斷星河,她怒視墨璿璣:“死腦筋!你那堆破線條能當飯吃嗎?現在最要緊的是讓他把靈劍自晦練成,氣息內斂,才能陰……才能出其不意!”
墨璿璣身周星辰圖譜流轉不息,理性冷靜的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火氣:“蠻婦之見!沒有陣法輔佐,隱匿得再深,踏入絕殺大陣也是死路一條!基礎不牢,地動山搖,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你的道理就是狗屁!”
“你的劍道才是莽夫所為!”
兩人越吵越凶,那浩瀚的星辰空間都開始微微震顫,風清依指尖已有細微劍芒吞吐,割裂虛空。墨璿璣掌心的星辰軌跡也越發複雜,引動周遭靈氣紊亂對撞。
雖然沒有真正動手,但那劍拔弩張的氣勢,眼看就要從意念衝突升級為道則碰撞了!
“停!停!停!”
陸凡抱著頭,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再讓這兩位吵下去,他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九竅玲瓏體怕是要從內部先瓦解了。
“彆吵了!二位大佬!我學!我都學還不行嗎!”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今晚!劍道和陣道!我兩個一起練!總可以了吧?!”
爭吵聲戛然而止。
風清依和墨璿璣同時轉過頭,兩雙眸子,帶著一種極其“和善”的笑意,聚焦在陸凡的意識體上。
“哦?”風清依眉梢一挑,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你確定?”
“一起練?”墨璿璣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眼裡反射著睿智的光芒,“小家夥,話可不要說太滿。”
也就在這一刻,或許是因為情緒波動,或許是因為陸凡那句“一起練”觸動了什麼,兩位至尊顯化出的身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真實!
陸凡的呼吸猛地一滯,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光顧著勸架,沒仔細看,現在兩位絕世容顏同時清晰地映入“眼”簾,那帶來的衝擊力,簡直是毀滅級的。
風清依,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劍意輪廓。
她紅衣似火,卻非俗豔,而是一種浸透了無儘戰意與鋒芒的赤色,衣袂飄搖間,仿佛有億萬劍鳴相隨。
肌膚絕非雪白,而是透著健康光澤的小麥色,如同曆經千錘百煉的神金。
五官精致得近乎霸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眸亮得驚人,瞳孔深處仿佛蘊藏著兩片廝殺的劍塚宇宙,顧盼間銳氣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瓊鼻挺拔,唇瓣不點而朱,卻總是習慣性地抿著一絲睥睨天下的狂傲。
她站在那裡,就像一柄出了鞘的、燃燒著烈焰的絕世神劍,美麗、強大、危險,充滿了極致的侵略性和生命力,能輕易點燃任何人的熱血,也足以讓萬物臣服於她的鋒芒之下。
墨璿璣,則是一襲素雅到極致的白衣,纖塵不染,如同終年不化的雪山之巔最純淨的那捧雪。
她的美,是另一種極致。
青絲如瀑,僅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挽住,幾縷發絲垂落頰邊,更襯得肌膚瑩白剔透,仿佛由上好的靈玉雕琢而成。
她的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線條柔和完美,一雙眸子是罕見的深紫色,如同蘊藏著無儘星璿與智慧謎題的古潭,清澈、深邃、冷靜得近乎漠然。
鼻梁秀挺,唇色極淡,如同初綻的雪蓮花瓣,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禁欲般的清冷與理性。
但她周身緩緩流轉的星辰光點,又為她增添了一種神秘莫測、掌控全局的浩瀚氣度。
她是靜謐的星空,是運轉的天道,美得令人心醉,也冷靜得讓人自慚形穢。
一個熾烈如陽,一個清冷如月。
一個是可以焚儘一切的劍火,一個是能容納萬有的星海。
這兩種截然不同、卻都達到極致的美貌,同時、清晰地衝擊著陸凡的靈魂。
他之前不是沒見過美女,現代社會信息爆炸,什麼網紅明星沒見過?
但這兩種美,已經超越了皮囊的範疇,是一種生命層次的完美體現,直接作用於靈魂本源!
撲通!
陸凡的意識體很沒出息地,直接給跪了。
不是害怕,是那種被極致美麗與強大衝擊得神魂顛倒、膝蓋發軟的本能反應。
他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臥槽……原來風大佬和墨姐……長……長這樣?!這他媽……也太好看了吧?!以前都是霧裡看花,現在高清無碼……頂不住啊!”
看著陸凡這副沒出息的呆滯模樣,風清依和墨璿璣對視一眼,居然暫時放下了爭執,嘴角都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類似“果然如此”的細微弧度。
風清依抱著胳膊,哼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這就看傻了?”
墨璿璣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看來,一起修煉的動力是足夠了。
那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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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凡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著兩位顏值爆表、卻散發著“險惡”氣息的大佬,欲哭無淚。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天大的坑?
……
張小漁剛剛結束一輪周天運轉,隻覺得神清氣爽,體內水星之力交融,比之前圓融了數倍不止。
她欣喜地睜開眼,想和陸凡分享這份進步,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小嘴微張,整個人僵在原地。
隻見陸凡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悠閒賞景,而是以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站在露台中央。
他雙臂正在緩慢而有力地揮動,並無絲毫任何已知的拳法劍招,更像是……在用雙手憑空攪動一池看不見的水銀?
動作時而凝重如山嶽推移,時而輕靈如飛鳥掠波,指尖劃過空氣,竟帶起細微卻尖銳的嗤嗤聲,仿佛有無數細密的無形劍氣在他掌指間生滅。
而他的雙腳,則更令人費解。
左腳腳尖點地,如同蜻蜓立荷,卻以極小幅度高速震顫,在地板上勾勒出肉眼難辨的複雜軌跡,留下淡淡熒光。
右腳則如老樹盤根,穩穩踩踏,每一次落足,都精準地踏在房間內靈氣的某些關鍵位置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引得精舍自帶的聚靈陣光芒都隨之明暗不定。
最詭異的是他的眼睛。
一雙眸子此刻亮得嚇人,左眼瞳孔深處仿佛有無數細碎劍芒在瘋狂碰撞、湮滅、重生,演繹著劍的誕生與寂滅。
右眼則化作兩團緩緩旋轉的深邃星璿,無數幾何圖形和能量線條在其中生滅、組合、解析,目光所及之處,連空氣的流動、遠處防護陣法的微弱光華,似乎都被拆解成了最基礎的結構。
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台精密而矛盾的人形機器,上半身演繹著極致的殺伐劍道,下半身卻構築著理性的陣法根基,而雙眼則如同兩個獨立的運算核心,分彆處理著截然不同的信息流。
張小漁甚至能隱約聽到,陸凡體內傳來兩種不同的、若有若無的道音共鳴,一種是劍器的輕鳴震顫,一種是陣紋的細微嗡響,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韻律。
“陸凡哥哥……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張小漁看得眼花繚亂,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這難道是某種她無法理解的高深修煉法門?
陸凡此刻根本沒空搭理她。
他的意識海裡,正上演著冰火兩重天。
風清依:“蠢貨!百川彙流不是讓你把劍氣當水玩!是讓你把千竅劍意擰成一股繩!想象你雙臂的骨頭裡不是竅穴,是億萬把等待出鞘的微縮神劍!
把它們的氣息給我壓下去!不是收斂,是內煉!讓它們在極致的沉寂中孕育斬滅一切的鋒芒!對!左臂尺骨第三穴,那裡的劍竅共鳴不夠!用你的意念,像錘打鐵胚一樣給我砸!把它砸到和其他劍竅一致!”
墨璿璣:“忽略那個瘋子的噪音。
基礎聚靈陣十七變體是根基,如同識字。
接下來是小學陣道的延伸縛靈陣的基礎構型。
此陣非殺伐,重在困敵與靈力乾擾。
注意你右腳剛剛踏過的坎位,那是水靈樞轉,以此為基,神識勾勒纏字核心符印,對,就是你現在右眼解析出的那個螺旋結構。
將它與你左腳震顫引動的風靈軌跡結合,想象編織一張無形的網,靈力為經,神識為緯。
誤差超過毫厘,網便會散。”
陸凡感覺自己快裂開了。
左手下意識地跟著風清依的指導,瘋狂“捶打”著臂骨深處的某個劍竅,一股鑽心的酸麻脹痛傳來,同時還要保持右臂那種攪動“水銀”的詭異韻律。
右腳要精準踩踏墨璿璣指定的方位,引動地脈靈氣。左腳腳尖則要以微米級的精度震顫,勾勒那個見鬼的“纏”字符印。
眼睛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左眼要觀想億萬微劍沉寂內煉的景象,右眼要死死鎖定空氣中那些看不見的靈氣節點和能量軌跡,進行實時演算。
最可怕的是,他腦子裡還要同時處理兩位大佬風格迥異的指導,不能有絲毫混淆。
風清依的指令狂暴直接,充滿了“砸”、“擰”、“爆”之類的字眼。
墨璿璣的要求則精確到變態,動不動就是“毫厘”、“微秒”、“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