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穀上下必以性命護佑這幾位周全!”
厲北辰毫不猶豫地應下,甚至帶著一絲激動。
能為這位深不可測的存在辦事,是劍穀的機遇!
這時,老酒鬼李逍遙揉了揉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蘆,目光落在厲北辰以及他身後那些氣息淩厲的劍穀弟子身上,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咦?
厲北辰?
你這老小子怎麼在這兒?
還有這幫劍穀的小家夥們,一個個殺氣騰騰的,搞什麼名堂?”
厲北辰聞聲,這才仔細看向李逍遙,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猛地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聲音都變了調:“李……李師叔?!是您?!您不是……您老人家怎麼會……”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顯然認出了這位青要山傳說中的宿老。
李逍遙哈哈一笑,拍了拍肚皮:“怎麼?
就許你們這些小輩活蹦亂跳,不許老頭子我睡個懶覺醒過來?
嘿,這一覺睡得可真夠沉的,感覺骨頭都輕了幾兩。”
他感受到體內磅礴的生機,心情極好。
厲北辰身後的幾名劍穀長老也紛紛上前,激動地行禮:“拜見酒劍仙前輩!”
“真是李前輩!”
“前輩安然無恙,實乃天幸!”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熱鬨,青要山與劍穀雖非同宗,但同屬青龍域頂尖勢力,彼此高層之間自然是認識的,尤其李逍遙這等人物,輩分極高,劍穀中人對其也多有敬意。
寒暄幾句後,李逍遙才後知後覺地環顧四周,看著那一片狼藉的廢墟,殘破的宮牆,泥濘的大地,以及遠處那些失魂落魄、氣息全無如同凡人的身影,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眉頭皺起,聲音帶著濃濃的疑惑:“等等……這裡……難道是玉京城?
發生了什麼?
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青龍皇朝的那些家夥呢?
軒轅元宇那小子死了沒?”
他這話一問出,熱鬨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劍穀眾人臉上的激動和恭敬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混合著震撼、敬畏乃至一絲恐懼的神色,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平靜站立的陸凡。
厲北辰喉嚨滾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用帶著無比敬畏和一絲顫抖的聲音,對李逍遙,也是對同樣麵露好奇的張小漁和張老爹解釋道:
“李師叔……您……您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頓了頓,仿佛需要凝聚勇氣才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青龍皇朝……已經沒了。”
“昨日,陸凡前輩……隻身一人,平了玉京皇城。
軒轅老祖……敗亡。
皇朝高層……儘數被斬去修為,淪為凡俗。”
“至於皇帝軒轅元宇……”
厲北辰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複雜,“據幸存的……前皇朝內侍說,昨夜他在祖廟廢墟前……自散殘魂,兵解了。”
“……”
死寂。
李逍遙臉上的肌肉僵硬了,拿著酒葫蘆的手頓在半空,那雙總是帶著幾分醉意和灑脫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充滿了極致的荒謬感和難以置信。
張小漁捂住了小嘴,大眼睛裡滿是震驚,雖然她不太明白“平了皇朝”具體意味著什麼,但看著眼前這片無邊無際的廢墟,也能想象那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張老爹更是渾身一顫,差點站立不穩,看向陸凡的眼神如同仰望神明,又帶著深深的恐懼。
青龍皇朝……那可是統治了青龍域無數年的龐然大物,就這麼……沒了?
皇帝都兵解了?
李逍遙猛地灌了一口酒,似乎想用烈酒壓住心頭的驚濤駭浪,他看看陸凡,又看看厲北辰,再看看腳下的廢墟,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他娘的……老子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
怎麼一覺醒來……天都他娘的換了個蓋子?!”
他看向陸凡的眼神,徹底變了,再無半分之前的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麵對無法理解、無法企及存在的極致凝重與探究。
陸凡對眾人的反應視若無睹,他抬頭,望向遠方那座在晨曦中巍然聳立的四象通天塔,目光深邃。
辰時,快到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
陸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些正在慌亂收拾、準備逃命的皇族殘餘之中。
他步履從容,所過之處,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如同被無形的寒流凍結,動作僵住,連呼吸都屏住了,隻能用驚恐萬狀的眼神偷瞄著這道索命的身影。
陸凡的目光淡漠地掃過這群喪家之犬,看著他們將那些曾經象征著奢華與權力的珠寶首飾、殘破錦緞胡亂塞進包裹,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極淡的、卻冰冷刺骨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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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這些是身外之物了?”
他輕聲自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惶惶不可終日的皇族耳中,如同驚雷,“可惜,晚了。”
他的視線越過這群螻蟻,精準地鎖定了那個蜷縮在陰影裡,試圖將自己隱藏起來的身影。
長公主軒轅靜璿。
她似乎想混入一群旁支婦孺中,借著黎明的微光悄悄溜走。
陸凡嘴角的嘲弄意味更濃了。
一步踏出,空間仿佛在他腳下壓縮,下一刻,他便直接出現在了軒轅靜璿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軒轅靜璿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
那張曾經雍容華貴的臉上,此刻隻剩下灰敗、恐懼,以及那雙眼中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如同毒液般蝕骨的刻骨恨意。
這恨意如此濃烈,幾乎要化為實質將陸凡吞噬。
“想去哪兒啊?
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陸凡的語氣輕飄飄的,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軒轅靜璿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劇烈顫抖,她死死地盯著陸凡,從喉嚨深處擠出嘶啞的聲音:“陸凡……你……你已毀了我青龍皇族……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
陸凡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來,但笑聲中沒有絲毫溫度,隻有冰冷的恨意,“看著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蠢貨,在失去一切後像蛆蟲一樣掙紮求生,這副模樣,挺有趣的,不是嗎?”
他上前一步,強大的氣場壓得軒轅靜璿幾乎喘不過氣,周圍那些皇族更是噤若寒蟬,連滾帶爬地退開,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帶。
“尤其是你,軒轅靜璿。”
陸凡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刮過她的臉頰,“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喪家之犬。
怎麼?
還在想著你那玄鱗衛?
想著怎麼東山再起?
還是想著……怎麼報複我?”
軒轅靜璿被他話語中的輕蔑和洞悉刺得徹底崩潰,她尖叫道:“是!
我恨你!
我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
陸凡,你不得好死!
我詛咒你……”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詛咒。
陸凡的手並未如何動作,軒轅靜璿的臉上卻已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紅掌印,嘴角滲出血絲。
她被打得踉蹌幾步,難以置信地捂著臉。
“恨?”
陸凡臉上的嘲弄瞬間化為淩厲的冰寒,他猛地伸手,快如閃電,一把扼住了軒轅靜璿纖細的脖頸,將她整個人提離了地麵!
“呃……”
軒轅靜璿雙腳亂蹬,雙手徒勞地試圖掰開陸凡鐵鉗般的手,因為窒息,臉色迅速由白轉青,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更深的怨毒。
“就憑你這點恨?”
陸凡湊近她,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聲音低沉而殘酷,如同惡魔低語,“你也配談恨?”
“你知道當我看到張小漁、老酒鬼他們因為你們這肮臟皇朝的逼迫而奄奄一息時,我有多恨嗎?”
“你知道當我看到幽韻為了護我,靈魂燃燒殆儘,隻剩一縷殘光時,我他媽有多恨嗎?!”
陸凡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隱現,眼中的殺意和過往的痛苦交織沸騰,“你們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為了你們那可笑的統治,就可以隨意碾壓、犧牲任何人!”
“現在,你不過是失去了你曾經依仗的權力,變成了你曾經最看不起的凡人,就在這裡跟我談恨?”
陸凡的手勁稍稍放鬆了一絲,讓軒轅靜璿得以吸入一絲空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說!”
陸凡逼視著她的眼睛,命令道,“告訴我,你有多恨我?
用你最惡毒的話說出來!”
軒轅靜璿眼中淚水混雜著屈辱和瘋狂,她嘶聲道:“我恨你!
恨之入骨!
陸凡,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隻要我軒轅靜璿有一口氣在,我……”
“哈哈哈……”
陸凡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嘲諷和一種宣泄般的快意,“恨之入骨?
就這?”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重新變得冰冷刺骨。
“我當初的恨,比你此刻強烈千倍、萬倍!”
“可惜,你再恨,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你的皇朝沒了,你的弟弟死了,你的修為儘失,你現在,不過是我指尖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蟲子。”
“你的恨,蒼白無力,隻會讓我覺得……可笑。”
說完,陸凡像是丟垃圾一樣,隨手將軒轅靜璿甩在了地上。
軒轅靜璿癱軟在冰冷的泥濘中,捂著脖子劇烈咳嗽,淚水混雜著汙泥弄花了整張臉,那刻骨的恨意依舊在,但在陸凡絕對的力量和殘酷的話語麵前,卻顯得如此卑微和可憐,一種徹底的絕望將她淹沒。
陸凡不再看地上如同爛泥般的軒轅靜璿,他目光掃過眼前這群瑟瑟發抖的皇族殘餘,約莫還有兩三百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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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
想活命?”
陸凡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意,“可以。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隨手一拂,幾塊蘊含著精純靈力的靈石或許是從皇朝寶庫散落的碎片中攝取)飛出,精準地落在四周,瞬間構築成一個簡易卻堅固無比的透明光罩,如同一個倒扣的碗,將包括軒轅靜璿在內的所有皇族成員都籠罩在內。
光罩不大,剛好能擠下這些人,使得他們幾乎人貼人,連轉身都困難。
“此陣,隻進不出。”
陸凡淡淡地說道,像是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你們現在都是凡人,很公平。”
他頓了頓,欣賞著光罩內那一張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這裡隻有一把刀。”
說著,一柄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鏽跡的短刀,“鐺啷”一聲被陸凡丟在了光罩內的正中心,落在泥濘的地上。
“規則很簡單。”
陸凡的語氣輕描淡寫,卻如同死神的宣判,“最後還能站著走出這個陣法的人,可以活。
我放他離開。”
話音落下,光罩內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恐慌如同火山般爆發!
所有人都明白了陸凡的意思。
養蠱!
讓他們自相殘殺!
用最原始、最殘酷的方式,決出一個生還者!
“不!
你不能這樣!”
“惡魔!
你是惡魔!”
“我是郡主!
你們不能殺我!”
“滾開!
彆擠我!”
哭喊聲、咒罵聲、哀求聲、推搡聲響成一片。
人性的醜惡在生死關頭暴露無遺。
有人試圖衝擊光罩,卻被無情彈回。
有人癱軟在地,屎尿齊流。
更多的人,則用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陣法中央那柄唯一的短刀!
那是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這時,陸凡仿佛才想起什麼,目光再次落到剛剛掙紮著爬起來的軒轅靜璿身上。
他隔空一抓,那柄鏽跡短刀便飛入他手中。
他拿著刀,遞向滿臉汙穢、眼神怨毒如惡鬼的軒轅靜璿。
“尊貴的長公主,”
陸凡的語氣帶著極致的嘲諷,“給你個優先權。
拿著。”
軒轅靜璿死死盯著陸凡,又看看那柄近在咫尺的短刀,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屈辱、仇恨、恐懼、以及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在她眼中交織、沸騰。
突然,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厲色!
她沒有去接刀柄,而是猛地伸出雙手,不是抓向刀柄,而是狠狠抓住刀刃!
任由鏽蝕的刀鋒割破手掌,鮮血直流,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刀尖對準陸凡的心口,狀若瘋癲地合身撲了上去!
“陸凡!
一起去死吧!!!”
這一下變故極快,充滿了歇斯底裡的絕望和同歸於儘的瘋狂。
然而,陸凡隻是冷漠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意外,隻有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更深的不屑。
就在刀尖即將觸及他衣袍的刹那。
一記更加響亮的耳光扇在了軒轅靜璿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驚人,軒轅靜璿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直接扇飛起來,口中噴出的鮮血混合著幾顆牙齒,在空中劃出一道淒慘的弧線。
她精準無比地撞破了那道剛剛形成的透明光罩,如同一個破麻袋般,重重摔落在陣法中央,正好跌在那攤泥濘和那柄短刀旁邊。
光罩在她進入後瞬間恢複原狀。
陣法內,所有的哭喊、推搡、咒罵,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聚焦在了剛剛被扔進來的、曾經最尊貴的長公主殿下,以及她手邊那柄染了她自己鮮血的短刀上。
短暫的死寂後,是更加瘋狂的混亂開端!
距離刀最近的幾個人,眼中瞬間爆發出貪婪和凶光,猛地撲了上去!
軒轅靜璿趴在地上,咳著血,抬起模糊的淚眼,看到的是昔日族人那如同野獸般盯著她和短刀的猩紅目光。
陸凡站在陣外,負手而立,晨曦照在他側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陰影。
他如同冷漠的神隻,俯瞰著牢籠中即將開始的、由他親手導演的血腥戲劇。
陣內,為了那唯一的生存名額,殺戮,開始了。
慘叫聲、怒罵聲、利刃入肉聲瞬間取代了之前的喧嘩。
陸凡的眼中,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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