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走到書房窗前站定,手中捏著一份兵部卷宗,目光沉靜如水。簷角銅鈴叮咚作響,仿佛在為他敲響戰鼓。
昨夜朝堂之上,他以一己之力穩住局勢,雖未徹底扭轉乾坤,卻也令皇帝動搖了立場。而今,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擁兵自重……”他低聲呢喃,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若無兵可依,豈不任人宰割?”
他緩緩展開手中的卷宗,紙頁泛黃,墨跡斑駁,但其中記載的卻是軍營近三年的招兵記錄。按理說,這些資料早已歸檔封存,尋常人難以接觸。然而就在兩個時辰前,他借巡視軍營之名,潛入兵部庫房,在守衛換班的間隙悄然取出此物。
他體內的戰神之魂共鳴係統微微震動,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赫連軒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畫麵——那是他在戰場上無數次經曆過的場景,敵我交錯、刀光劍影中,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如今,他將這種戰場般的敏銳記憶運用到政治鬥爭之中。
他回想起數次與彈劾者李崇文的交鋒:那是個表麵溫文爾雅、實則陰險狡詐之人。曾在某次春宴之後,與一名戴鬥笠的神秘人密談良久,言語間似有深意。
“那人是誰?”赫連軒喃喃自語,心中已有幾分猜測,卻苦無證據。
正思索間,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睜開眼,迅速將卷宗藏入袖中,轉身迎向來人。
“世子。”親信張遠低聲稟報,“您交代的事已辦妥。”
赫連軒點頭示意他繼續。
張遠壓低聲音道:“三把鑰匙已經複製完成,地圖可在今晚取出。”
赫連軒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掌鑰三人之中,是否有人曾支持李崇文彈劾?”
張遠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第三位掌鑰人——兵部郎中周衡,曾在朝會上附議過李大人。”
赫連軒嘴角微揚,果然如此。
“很好。”他緩緩說道,“你親自帶人去取地圖,務必小心行事。”
張遠領命而去。
赫連軒站在原地,手指輕輕摩挲著桌案上的木紋,思緒翻湧。
他深知,若想洗清赫家“擁兵自重”的嫌疑,僅靠辯駁遠遠不夠。必須拿出確鑿證據,證明赫家擴軍是出於邊防所需,而非圖謀不軌。
“兵部封鎖檔案,說明他們心裡有鬼。”他低聲自語,“若能查出軍營兵力部署的真實用途,再結合邊境戰況,或許能扳回一局。”
想到這裡,他喚來另一名親信:“即刻安排商隊,明日啟程前往南疆。”
親信一愣:“南疆?那邊戰事緊急,路途凶險。”
赫連軒淡淡一笑:“正因為戰事緊急,才更需親自走一趟。我要親眼看看,那些招募的新兵,究竟去了哪裡。”
親信不敢多問,立刻退下準備。
夜色漸深,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冷峻的側臉。
赫連軒翻開那份卷宗,仔細查看每一行字跡。忽然,他眉頭一皺,發現其中一頁蓋著一個陌生的印章,墨跡略顯新鮮,明顯是最近才加蓋的。
“這是誰的手筆?”他眯起眼睛,心中警覺。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銅鏡,輕輕擦拭表麵,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過。戰神之魂共鳴係統悄然啟動,賦予他短暫的超凡洞察力。
他盯著那枚印章,腦海中的線索迅速串聯起來。
“這個印章……和昨日朝會上那位親王的令牌圖案極為相似。”
赫連軒心頭一震,旋即冷靜下來。
原來,這場風波的背後,竟牽扯到了皇室!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遠方的天際。烏雲密布,星光黯淡,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看來,這棋盤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啊。”他低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