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的手指貼著冰冷的石壁,指尖緩緩劃過那扇半掩的木門。門縫間透出一絲微光,映在她袖口的銀針上,泛著幽幽的寒芒。
她屏住呼吸,將幻影鏡輕輕一翻,鏡麵泛起微弱的波紋,如同湖麵被風拂過。她的身形頓時模糊了一瞬,仿佛融入了夜色。
密室內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夾雜著紙張翻動與腳步來回走動的響動。
“……赫家與南宮家的聯姻大典,就是我們的機會。”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陰冷,“隻要在大典上製造混亂,讓南宮家的嫡女‘意外’身亡,赫家就會陷入被動。”
“皇宮那邊的線人已經安排妥當。”另一道聲音接話,“屆時,隻要赫連軒在場,我們就能一舉將他困住,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未來妻子死在眼前。”
南宮璃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她沒有動,甚至連睫毛都未曾顫動半分。
她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指尖一彈,銀針悄無聲息地釘入門縫旁的一塊石磚。她借力一推,門縫又開了一寸,剛好能讓她看清密室內部的局勢。
密室內燈火昏黃,三名黑衣人圍坐在一張長案前,案上攤著一幅布圖,上麵標注著赫家與南宮家的府邸,以及那即將舉行的聯姻大典的路線圖。
其中一人手中握著一枚令牌,令牌上刻著一道奇特的符文,與她在荒山戰場上撿到的銅片極為相似。
南宮璃瞳孔微縮,幻影鏡輕輕一震,將那枚符文的模樣清晰地記錄下來。
她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組織分支的標記,而是通往更大陰謀的鑰匙。
“皇宮那邊不會有問題?”第三人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
“不會。”沙啞聲音的主人冷笑,“那位大人已經安排妥當,隻要大典一啟,我們的人就能混入府邸。至於南宮璃……”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她若不死,赫家就不會亂。”
南宮璃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收緊,指甲幾乎掐入掌心。
但她沒有衝動,她知道,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
她緩緩將幻影鏡轉向那幅布圖,鏡麵泛起微光,將整個密室的布局、布防路線、乃至那三人的身形都一一映照其中。
她必須活著出去,把這些情報帶回去。
她悄悄後退一步,腳尖輕點,落地無聲。
然而,就在她準備轉身撤離時,一陣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在她耳畔響起。
她猛然低頭,隻見一枚細如牛毛的毒針正從門縫下射出,直取她小腿。
她身形一閃,像蝴蝶般輕盈躲過毒針,同時甩出袖中銀針。
四枚銀針,分彆釘入密室內的四根燭火之上。
火光一暗,密室頓時陷入短暫的黑暗。
“誰!”三名黑衣人齊聲低喝,同時拔出兵刃。
南宮璃趁此機會,身形一閃,從門縫間滑出,反手將門輕輕合上,幾乎不帶一絲響動。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貼著石壁,悄然繞行至密室後側的一扇小門。
她知道,真正的信息,不在那三人嘴裡,而在他們身後的密櫃之中。
她輕輕推門,門未上鎖。
她閃身而入,目光迅速掃過屋內布局,發現角落裡還有一些散落的紙張,上麵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字跡,她快速撿起幾張查看,雖然大部分內容看不清楚,但其中一張上的一個特殊標記讓她心中一動,她趕忙將紙張也收入懷中。
正對她的是一排木櫃,最上方那格,赫然放著一枚與令牌符文相同的銅片。
她伸手取下,幻影鏡再次映照,將銅片上的紋路完整記錄。
她正要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