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步步緊逼,語氣依舊平穩,“學生實在不解。稅賦之本,在於‘公平’二字。
家財萬貫者與僅有薄田數畝者,繳納同等稅賦,王爺竟認為此乃‘公平’?
此非維持基石,實為縱容豪強,盤剝貧苦!
學生所言‘階梯’,正是為了‘損有餘而補不足’,此乃聖人所言天道!
王爺反對此策,莫非是認為…豪門巨室之利,重於天下黎民之生計?”
他又將一頂“與民爭利”、“維護豪強”的帽子,巧妙地反扣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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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奇技淫巧’,”
蕭辰根本不給靖王喘息的機會,“王爺可知,軍中之強弩勁弓,城防之投石機括,漕運之舟船改良,乃至百姓農耕之鐵犁水車,哪一樣不是出自‘格物’與‘技藝’?
若按王爺所言,這些皆是‘淫巧’,那我朝武備、民生,豈不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王爺輕視此道,莫非是覺得…我大胤國富民強,已無需倚仗這些‘微末之技’了?”
他再次偷換概念,將“格物技藝”與國防民生直接掛鉤,站在了國家利益的高度,讓靖王的指責顯得狹隘而可笑!
靖王被蕭辰一連串邏輯嚴密、步步緊逼的反問問得氣血翻湧,眼看在道理上已落入下風,他眼中凶光一閃,決定拋開辯論,直接動用身份和最後的殺手鐧,厲聲喝道:
“蕭辰!任你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你策論之中隱含的悖逆之心!你…你這就是大不敬!”
蕭辰等的就是他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這一刻!
他忽然對著龍椅方向,深深一揖,聲音帶著無比的誠懇與一絲“委屈”:
“陛下!臣之策論,乃陛下親自朱筆欽點,禦口親讚‘才識卓絕,見識高遠,忠心體國’!
如今靖王殿下卻一口咬定臣‘包藏禍心’、‘大不敬’!
臣惶恐至極!不知殿下此言,究竟是認為臣文章大不敬,還是認為…陛下的評判有誤,識人不明?”
轟!
此話一出,如同驚雷炸響在靖王耳邊!
他猛地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攻擊蕭辰的策論,就等於是在質疑女帝的判斷!質疑那“六元及第”的權威性!
“你…你胡說!本王絕非此意!”
靖王慌忙看向龍椅,想要辯解。
然而,高台之上,一直冷眼旁觀的女帝,終於開口了。
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與威嚴:
“夠了。”
兩個字,如同冰水潑下,讓躁動的大殿瞬間安靜。
女帝的目光透過珠簾,落在靖王身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寒意:
“靖王,蕭愛卿之策論,朕已禦覽,自有聖裁。你身為親王,當持重。今日之言,過了。”
沒有厲聲嗬斥,但這輕描淡寫的“過了”二字,以及那冰冷的眼神,已足以讓靖王如墜冰窟!
他知道,自己今日不僅沒能扳倒蕭辰,反而在陛下心中留下了惡劣的印象!
他臉色灰敗,冷汗涔涔而下,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狼狽地躬身:“臣…臣失言,請陛下恕罪。”
女帝不再看他,目光轉向蕭辰,語氣緩和了些許:“蕭愛卿平身。你的忠心與才學,朕已知之。”
蕭辰再次躬身:“謝陛下。”
他直起身,看著身旁那如同鬥敗公雞般、氣勢全無的靖王,眼神平靜無波。
這一局,法理與言辭之爭,他完勝。
經此一役,他在這朝堂之上,才算真正立住了腳跟。
而他與靖王之間的矛盾,也已徹底擺上了明麵,再無轉圜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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