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那帶著殘忍戲謔的話語,如同惡魔的低語,在死寂的空氣中回蕩。
“隻不過你們應該感謝我,成為神宗壯大的養分,是你們的榮耀。”
話音落下的瞬間,異變陡生!
祠堂前的空地上,除了趙掌櫃以外,所有呆立原地的村民,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他們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充血、泛紅,瞳孔渙散放大,失去了所有人類應有的神采,隻剩下一種野獸般的、純粹的瘋狂和暴戾!
“呃……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聲驟然爆發,此起彼伏!那不是憤怒的嘶吼,而是仿佛靈魂被硬生生撕裂、意誌被強行抹除時發出的、源自生命最本能的絕望哀鳴!男女老少,無一例外,都在經曆著這非人的折磨,他們的身體扭曲成詭異的姿勢,皮膚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蠕動,場麵駭人至極!
風少正、王洛、伍言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驚呆了,渾身汗毛倒豎!
這慘絕人寰的嚎叫僅僅持續了幾息時間,便如同被利刃切斷般,戛然而止。
死寂,再次降臨。
但這一次的死寂,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村民停止了掙紮和嚎叫,如同被抽掉了脊骨的木偶,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們緩緩地、極其同步地……轉過了頭。
上百雙空洞、血紅、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場中唯一還保持著清醒和自我的三個人——風少正、王洛、伍言身上!
那目光中,沒有了恐懼,沒有了憤怒,甚至沒有了敵意,隻剩下一種冰冷的、純粹的、被某種力量驅動的殺戮指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洛聲音發顫,握著木棍的手心全是冷汗,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所有的認知。那些熟悉的鄉鄰麵孔,此刻變得無比陌生和恐怖。
伍言臉色蒼白如紙,長劍橫在身前,聲音因極度的震驚而微微發抖:“是……是那些食物!酒水!他們早就被下了藥!”
風少正的心臟如同被冰錐刺穿!他終於明白趙剛和趙掌櫃為何要大費周章地擺下這場“慶功宴”,為何要確保“一家都不能少”!他們從一開始,就是要將整個小風坡的村民,都變成受他們操控的、沒有思想的殺戮傀儡!
就像那些村外的畜生一樣!
趙剛欣賞著三人臉上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出絕妙的戲劇,他攤了攤手,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惡劣的、貓捉老鼠般的笑容:
“哎呀呀,真不湊巧,藥效剛好發作了呢。”他的目光在風少正三人身上掃過,充滿了戲謔,“現在……不知道你們三位‘正義之士’,舍不舍得對這些……無辜的、隻是被稍微‘引導’了一下的鄉親父老們,下狠手呢?”
他將一個殘酷無比的選擇題,赤裸裸地拋到了三人麵前!
是束手就擒,被這些失去心智的村民撕碎?
還是為了自保,向這些昔日鄰裡、甚至可能包括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揮動屠刀?
無論選擇哪一條,都是絕望的死路!
趙剛似乎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他不再多看三人一眼,仿佛他們已經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他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塊雞蛋大小、刻畫著扭曲符文的黑色石頭,丟給了身旁臉色同樣有些發白、但更多是興奮和瘋狂的趙掌櫃。
“這些‘血士’,便交給你來控製了。”趙剛的聲音恢複了冰冷和命令的口吻,“彆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