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茂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撓著頭傻笑:“那就好,那就好……”
另一名叫陳生的護衛道:“硯老爺,我們還不餓,您還是去辦正事吧。”
陳茂也趕忙點頭:“對,咱不能耽擱硯老爺的大事,那貿易島還等著硯老爺弄銀子回去呐。”
再過幾日,貿易島都該停工了。
陳硯笑道:“等酒樓將飯菜送來,你們就該餓了。就算再急也不差一頓飯的工夫,都坐下歇著,莫要拂了張大人的好意。”
在陳硯的熱情招呼下,護衛們便在這隻有兩個凳子的屋子裡席地而坐。
一刻鐘後,一名衙役被喊到張潤傑麵前,將護衛們坐在地上等飯的事說了。
張潤傑不禁疑惑:“這陳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若是想找商賈去鬆奉,這會兒該往客棧、酒樓等地去了,怎的反倒領著護衛們在府衙等著吃飯?
總不能是想蹭頓飯吧?
堂堂三品資治尹、鬆奉知府兼市舶司提舉,隻要稍微鬆口,多的是人給他送銀子,定然不會吃不起飯。
剩下的唯有一種可能:降低他張潤傑的警惕。
張潤傑瞬間戒備起來,對那衙役道:“帶二十個人日夜輪流守著他,決不能讓他和他的護衛們接近錦州城內的商賈們!”
“府台大人,我們隻是衙役,哪裡攔得住他這位大人?”
衙役無奈道。
人家可是三品大員。
張潤傑一頓,隻得改口:“若他要見哪位商賈,你立刻派人來告知本官。”
他親自去阻攔。
衙役應了聲“是”後,就退下。
酒樓將飯菜送過來之際,已是傍晚時分,陳茂等人正好已經餓了,就在府衙大快朵頤。
將六桌席麵吃了個七七八八,沒吃完的就用酒樓送來的食盒打包,心滿意足地跟著陳硯離去。
隨他們一同離去的,還有錦州府衙的衙役們。
陳茂稟告時,陳硯淡淡道:“不用理會,天色漸晚,去福來客棧開些房間歇息。”
馬車便“吱吱呀呀”往福來客棧而去。
後麵跟著的衙役見狀,立刻就有一人轉頭往府衙跑。
張潤傑細細回想了一番,猛然想起大隆錢莊的少東家就住在福來客棧。
原來陳硯是衝著那度雲初去的!
張潤傑坐不住了,拿了一旁的官帽,坐上馬車匆匆趕到福來客棧。
等他趕到福來客棧,這才得知因客棧空房間不夠,陳硯已經離開。
好在有衙役等在福來客棧,說是陳硯去了歸雲居。
歸雲居離福來客棧不遠,也是錦州有名的大客棧,不少商人住在那兒。
原來這福來客棧是陳硯虛晃一槍,實際他看準的是歸雲居。
張潤傑再次上了馬車,又匆匆往歸雲居趕去。
待到了地方,得知陳硯已經走了。
張潤傑惱怒,這陳硯怕不是存心遛他。
此時天色已晚,一旦不追了,陳硯或許真就在某家客棧停下,就去找商賈了。
張潤傑壓下怒火,再次坐上馬車,一路追上去。
錦州城數得上名頭的客棧不超過十間,陳硯遲早會跑完,到那時,陳硯還沒在客棧住下,他就可順理成章再將陳硯請回府衙或驛站住。
沉下心神,張潤傑坐在馬車裡,繼續跟著陳硯跑。